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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一百五十二happysweetheart’sday(二十三)
“該死!”
白髮青年一拳打在玻璃窗上,他從未想象過有人能惡到這種地步,一言一行皆是對人性的玷汙。
憤怒之中,單子魏搭乘的座艙又一次登上了摩天輪的。
在摩天輪旋轉了“24小時”後,世界再次像是熄燈似的閃了一剎。host所在的“箱庭”消失了,單子魏望見摩天輪大輪轂上的彩燈熄滅了,與之相反的是,所有座艙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
單子魏極度困惑地看著這一切,這些變化彷彿在昭示“輪迴摩天輪”進入第二階段了,然而他現在還對關卡機制一頭霧水。
“鐺。”
摩天輪發出清脆的聲響,開始繼續轉動。
玻璃窗上再次出現了“風景”,這次不是“箱庭”的倒影,而像是一部放映在窗戶上的電影:
一團合成細胞在培養箱中,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發展成胚胎,然後被移植到了人造子宮中,長出器官,發育成胎兒。當摩天輪的座艙轉到1點鐘的位置時,一個明顯人工培育的嬰兒在實驗室中“出生”了。
整個過程如同連續拍攝的延時攝影,單子魏看得應接不暇。隨著摩天輪的輪轉,畫面上的嬰兒漸漸在一個極其特殊的環境里長大,他和一群同樣際遇的嬰兒躺在實驗室裡,每天接觸的都是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並接受嚴格的監測和管制。當摩天輪的座艙轉到底時,嬰兒已經成長為約五六歲大的小孩了。
單子魏呼吸都輕了,他死死盯著畫面上神情寡淡的小孩,那粉雕玉琢的臉雖然還沒褪去嬰兒肥,卻已經依稀可以見熟悉的俊俏了。
那是……host……?
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單子魏看著畫面中的小孩在實驗室這種畸形的環境下逐漸成長。他過著集中營似的高壓生活,接受只能用苛刻來形容的體罰教育。當摩天輪的座艙轉到最高點時,那名粉雕玉琢的小孩已經成長為發黑膚白的少年了,眉眼熟悉得可怕。
單子魏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終於確定了,自己仍然在“觀光”著host的時間。只不過這次座艙代表的時刻,由“每小時”變成了“每年”——整個摩天輪的時間尺度,也從“一天”變成了“一生”。
意識到這一點後,一種更大的恐怖籠罩了單子魏,他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樣殘酷的經歷,是host的人生?
即使理智上知道這些應該都是遊戲編織出來的劇情,然而感情上也難以接受熟悉的人被這樣殘忍地對待。
單子魏手腳冰冷地凝望著畫面中少年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像他熟知的那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host接受越來越多的實驗,像電休克、剝奪睡眠、眼球注射這樣蔑倫悖理的試驗比比皆是。他周邊的同齡人也越來越少,那些可憐人或是在實驗中畸變“報廢”,或是視為不良品“淘汰”……在一次極其惡劣、制蠱似的“競爭”中,只剩下最為優秀的黑髮青年存活
了。()?()
當摩天輪的座艙第二次輪轉到9點鐘位置、黑髮青年20歲的時候,單子魏在畫面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女人。()?()
她像是這場反人類實驗專案的總負責人,來驗收“host”這個最終實驗成果。當單子魏看到女人滿意地摸了摸黑髮青年的頭時,一股涼到骨子的寒氣,狠狠扼緊了單子魏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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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將是又一場噩夢。()?()
單子魏既恐懼又憤怒地錘在艙門的玻璃窗上,想要打碎畫面中那個毫無人性的身影。
艙門震了一下。
——咦?
單子魏大腦空白了一瞬,猛地看向艙門。之前座艙的門像是和空間固定在了一起,無論他怎麼敲打攻擊都紋絲不動。
眼下的艙門,卻能動了?是因為“輪迴摩天輪”進入第二階段的緣故嗎?
單子魏不確定地想,他試探地抓住艙門的把手旋轉,手裡傳來開鎖的觸感。
雖然不知道開門後會發生什麼,但單子魏再也不想這樣繼續“看風景”了。他望著玻璃窗上正在接受特異性檢查、已然21歲的黑髮青年,用力一拉。
“喀嚓。”
艙門沒有絲毫障礙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