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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六沿著菜地走,順便看看現在村裡誰家的菜更好,明日讓奶奶幫忙收點兒。
路過了村長家的蘿蔔地,還有白仁家的菜地,有幾顆大點兒的冬瓜竟然開始起灰了,黃家的小青菜長得真好啊,綠油油滿當當的一大片。
還有嬸子在菜地裡側,挑地邊兒的金簪草,江六路過,見嬸子背對著自己,也沒出聲,怕嚇到她。
嬸子突然轉身,先一步招呼他:“小六子,帶點金簪菜回去吃不?”
這是白仁他大姑,白家當年是一大家子遷來的,住在村東頭,那邊的住戶大多都是和白家沾親帶故。
江六和白仁年紀差不多,白仁是少有願意和他玩兒的人,自從白仁去鎮上布坊裡做學徒,兩人就很少見面了。
學徒不能經常回家,不表現的勤快點兒,人家老師傅也不願意帶你。
他好像記得今年白仁就能出師了?他是和成衣匠在學,出師後就能跟著師傅接活兒,給客人們做成衣。
“不用了。”江六回應白家嬸子,“嬸子吃著不苦嗎?”
一般春日裡會吃金簪草,那時候的金簪草很嫩,根系很白,不怎麼苦。
白嬸子:“我覺得還成,可能我們家人吃習慣了,現在的也挺白呢,你看。”
說著把她剛挖的一顆舉起來,沒春日的大,細細的根莖,但看起來還是挺嫩的,也沒開花兒。
在江六提起她們家的冬瓜時,嬸子更要分一半金簪草給他了,硬是給他塞到手上。
江六哭笑不得,也只能收下嬸子的好意,冬瓜和南瓜價格差不多,都是一文錢一斤。
這倆品種也很相似,只要那年它們想結,就一串一串的結,如果那年不想結,可能幾株苗只收得到幾個。
拿著一把金簪草,剛從菜地上來,走到路邊兒,就聽見曹胖墩在那嚷嚷。
江六原本不想去看,但聽見自家五姐的尖叫聲:“你放開她!你要死啊曹胖子,她可是你姐姐!”
還有他家大黃不停的汪汪聲:“汪汪汪!”
腳步飛快往前,過了彎口就看見曹胖墩拽著曹三丫的辮子,拖著她往前走。
江瑚想幫忙,但曹胖子手勁太大,根本掰不開,反倒是一掌就推開了她。
曹胖子壞笑著,使勁把手繼續往下壓,三丫的長辮子被他纏在手中,只能躬身趴地。
一旁有散落在地的揹簍,和很多豬愛吃飛蓬草,這是曹三丫的簍子,比江家的還要舊。
江瑚的揹簍裡裝的是水菜,這會兒正安靜的躺在路邊,裡面全是最嫩尖兒的水菜芯。
江六趕忙把金簪草放下,從背後衝過去給了曹胖墩一飛腳,胖墩現在特別的胖,有江六兩個寬厚。
他的這一擊,並沒能讓胖墩子倒地,只微微踉蹌兩步,曹胖兇狠的回頭。
“我呸。”曹胖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兇惡,打量著江六:“我道是哪個雜種敢偷襲爺爺,原來是你這死病秧子。”
肥手一揮,輕飄飄的曹三丫被甩了三尺遠。
曹胖子瞪大雙眼,高抬下巴,語氣不屑的對著江六說道:“怎麼?你看上這臭丫頭了?”
說完就是哈哈大笑:“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就你這破爛身子,硬的起來嗎你?我都怕你死床上。”
江六冷冷的看著他,他和曹胖墩上輩子應該就是仇人,這輩子才這麼互相厭惡對方。
江瑚扶起倒地的曹三丫,聽見曹胖子說話那麼粗俗噁心,整個人都兇狠起來。
衝著曹胖子喊道:“你在放什麼豬屎屁?就你這卵包慫貨,肥的跟老母豬似的,嘴比你家的茅坑還臭,你每天吃的都是屎吧你!”
曹胖子怒了,要去抓江瑚,他要給這臭娘們一點教訓。
江六趁他轉身,拿起地上的揹簍往他頭上扣,曹胖子現在不長個兒,一直在橫向長肉。
罩住了豬頭,江六使出全身力氣往他身上招呼,大黃也衝上來撕咬胖子的褲子,想把他拽倒在地。
曹胖子剛開始還無力反擊,捱了不知道多少拳,哎喲哎喲的喊半天。
突然他猛的從揹簍中脫身,掄起揹簍做武器,不停的往江六身上旋,江六一時找不到趁手的東西,只能後退。
大黃把曹胖子的褲子都撕破了,這會兒有了揹簍,大黃也只能圍著他轉圈,不停的大叫。
“汪汪汪!”
江瑚見弟弟處於劣勢,也到處找尋能做武器的東西,可惜就是路邊啥也沒有,村裡人撿柴都撿的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