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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方才認識的一好友,喚雖雲。”
陸舒客點了點頭,黑眸微眯,眼底意味不明:“嗯。”
“這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他語氣略有不善,然臉龐如舊,帶著點點笑意。
“回去再說。”凌雲木有些生氣的盯著他。
他忽而牽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陸舒客眉眼彎彎,好似抓住了她什麼把柄一般,將緊緊相扣的五指虛虛浮浮貼在唇邊:“好啊,不過你要怎麼補償我?”
“隨便。”凌雲木有些不耐煩。
“當真?”他眸光亮了亮。
“快走了。”凌雲木催促道,自也忽視了他眸中一閃而逝的凌冽,那凌冽似化成一把夜色中最鋒利的刀刃,要瞧瞧她原原本本的模樣。
她不忘回頭:“雖雲,你且等著我便是。”
雖雲望著陸舒客遠去的背影,他方才看他的眼神……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話還未說完,凌雲木便被他強拽著離開了。真是的,方才他不是不著急嗎?她撇了撇嘴。
凌雲木:“我要回家,你先自個兒回衙門去吧。”
他一把拽住了她,笑道:“既來了,不若喝杯茶?桌上備著你愛吃的點心和甘茶。”
“看在你那麼用心的份兒上,我便進去喝一口。”他牽著她進門,五指仍緊緊相扣。
凌雲木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和之前不一樣得多,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她心中仍無定數。
“阿雲,方才那人是誰?你們很熟悉嗎?”二人進了裡屋,陸舒客招呼著擺上茶水與點心,方才落了座,張口的第一件事便是問雖雲。
“方才不與你說了嗎?他叫雖雲。”她咬了一口糖蒸酥餅,碎屑掉落在唇角,又飲了一口甘茶。
陸舒客瞧著她嘴唇翕動,喉結不由得上下滾了滾,不著痕跡的錯開眼神。
凌雲木自顧自吃著,一雙靈動的雙眸打量起這裡屋來,裡屋上書籍雜多,她不由得起身細細看去,卻是隨意拿了一詩書,閒閒看著。
微風拂過,倒頗有些風輕雲淡閒適風雲之感,她眸光微轉,終是將書籍仍放回原處,眸上染了一絲寂寥,轉而望向一旁的兵書,眸光微閃,卻無有動作,仍坐回原處。
陸舒客注意到她神思變化,待她做了回來,攜了她的手,問:“怎麼了?”
“無事。”凌雲木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力,那是心的無力。
這世道到底滄桑,她不過一芸芸眾生,又能做得了什麼?
況且鬼神之說又不知是真假,即便是真,下一世也不見得仍能做人來。
做人……
她竟也不願做人了,但望世間無鬼神,只活這一世便罷了。
陸舒客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卻不知她在想什麼想得那般出神,不由得指腹捻上她的紅唇,她方才清醒過來。
他收回手,雙眼好奇的瞧著她:“你在想什麼呢。”
“陸大人,你可信這世間鬼神之說?”凌雲木問道。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他反問道。
凌雲木思謀一瞬,道:“若是無,人便只有這一輩子,若是有,投胎轉世,又不知下一世是豬是狗,若有幸仍投胎成人,不過是又入苦海罷了。”
“我倒寧願人只這一輩子。”陸舒客淡然道,眸光卻含了些複雜思緒。
“哦?為何?”凌雲木奇道。
“若這世間有輪迴,豈不意味著亦有天堂地府之說?人活一世,操勞之極,煩心事數不勝數,若是有地府,豈不意味著有鬼怪幽冥,你我少不得在低下也得做事去。若是沒有,死了便是死了,亦不用在這人間受了罪,到了低下還要受苦受累。”
“你這話說得妙!”凌雲木拍掌叫好。
陸舒客:“怎地忽而問及此事來?”
“這……”凌雲木眸光流轉,心頭思索要不要與他說道說道,復又念及方才他所言,聽著倒也是個聰明人,不似塵俗凡客,也不似那徒有一張好皮囊的空窟窿,心下一定,便要與他說道。
“你道這世間讀書者甚多,可能求得一官半職者十人裡不見得有一人。一個縣裡讀書人上千,能考上秀才者不過幾十人,這幾十個秀才再加上其他同省他縣的秀才,又是千餘人,合到一起能考中舉人者若有一二人可也屬上天垂憐,然後舉人再考進士,哎呀呀那可再不敢說了。幾萬個讀書人才出一兩個進士,說出來真是嚇死人數。”凌雲木搖了搖頭,半是惋惜半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