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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草藥籃中取出一株無骨草,含在嘴裡,似是在品嚐這草藥滋味兒,被苦得咋了咂舌,模樣頗為純真俏皮。
“當時互訴情腸是真,而今膩了也是真。”
“膩了……”他蹙著眉頭,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裡面說出來的“你怎麼能說這句話?”
聽了這話凌雲木可是不樂意了:“怎麼?我憑什麼不能說?”
“虧鶴哥哥對你這些日子對你這般好!”人群中一個嬌俏女子亦追了上來,杏眼櫻嘴,似一隻兔子。
“我可不覺得他對我好。”
把人圈在屋內如寵物般飼養著,哪裡好了?
“師兄不顧眾人阻攔來尋你,你竟這般跟他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心!”
凌雲木:“他自個兒要來,與我如何相干?又不是我求著他來的,他不來才算是好呢。”
那女子急得跺了跺腳,口中還說些什麼,凌雲木一句話便堵了她的口“你若喜歡他,不妨追追試試看。”
“你……哪有!”可她羞紅的臉卻不可否定。
凌雲木轉過身去,她已經在這兒浪費一刻鐘了,那可不行。
她的時間,要麼用來追逐歡笑,要麼用來做正事,可斷無浪費之理。
“你若走了就再別回來!”荀鶴衝著她背影喊道。
可那人腳底生風,絲毫不曾停頓過片刻。
“為什麼?”荀鶴問道。
凌雲木但笑不語,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荀鶴下意識四顧左右,起身朝她走去。
“脫了。”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在此情此景之下卻頗顯曖昧。
荀鶴以為她要找找當日感覺,眉梢微挑,便聽從吩咐,先是脫了繫帶,繼而一件件脫去長袍外衣。
剩下中衣時,本想逗弄她一番,卻見凌雲木雙目清明,似高山流水……不,這般形容卻是不貼切。
因為荀鶴很快便察覺她神色變化,她眸光微染了些笑意,如江中點綴著幾隻扁舟,那是打心底裡覺得有趣,可是這有趣兒他又常常在戲樓臺下望見。
荀鶴稍作思索,便徹底明瞭。
她是把他當做臺上戲子了。
凌雲木見他眼底溫情散去,輕笑一聲:“可懂我意思了?”
他不語,只是黑著臉將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
“就這嗎?”荀鶴道。
“你喜歡?”凌雲木反問道。
“你真的很冷血。”荀鶴再道。
“與你說不通,無須再言。”直起身子,出門而去。
“九蘭,太子來信。”凌雲木閒來無事,於書房展卷讀書,便見一窈窕淑女推門而入,來者正是浮光。
“原來如此。”凌雲木接過信來,瞭然般點了點頭。
前些時日凌雲木給太子寄信一封,詢問陸舒客身世及在朝中牽扯,今日便得了回信。
那人原是個有骨氣,肯豁命的。
陸舒客乃家中庶子,生母卑微,不得看中。雖是姓陸,日子過得卻比寄人籬下還要差些。
不過他自幼聰慧,好讀書,然父親每每考驗功課時,他皆搖頭不知或是答得牛子對馬嘴,令人啼笑皆非。
久而久之,父親亦不再考他功課,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眾人因而皆以為他雖是男兒,卻痴傻愚鈍,又不會說俏皮話討人歡喜,不過是個老鼠命,也漸漸放鬆警惕,冷落了他娘倆。
可誰都沒想到,就是這麼個蠢物,在一次科舉之中竟連奪三元,一時之間轟動朝野上下,聖上亦連連讚歎陸家教養有方,然這不過是羞辱而已。誰人不知他陸舒客乃是陸老爹最厭棄之子,當日甚至曾言要斷絕父子關係。
而今他所倚重的嫡長子日日醉臥花樓,反倒是這個一貫不被看好的庶子才動天下,聖上當即封為三品督察御史,賜府宅一座。又自請為四王爺伴讀,惹得皇帝更是對他高看一眼,對他器重有加,一時之間他陸舒客可謂出盡了風頭。
然好景不長,太子與四王爺黨派之爭日漸嚴峻,四王爺偶然發現太子有私造兵器之嫌,便尋了個辦事不當的由頭欲令心腹前往一查,然崖州路遠,一路上不知多少艱難險阻,況聽說崖州有個凌家,最是兇狠難纏,雖豺狼虎豹,卻不及凌家一女。
眾人皆嚇得膽戰心驚,獨他陸舒客上前,接了這差事。
凌雲木將信以火焚之,燭光在眼中躍動:“不出所料,竟當真是做這差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