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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不禁好奇,這般神仙般的人物,私下不知是何模樣,追求心愛之人時,可也是這般清寡?
這般想著,卻是不自覺多看了他幾眼。
凌雲木起身施了一禮,口未言而先笑,顯得分外和氣可親:“大人尋民女有何要事?”說完便抬頭望向陸舒客,巧笑嫣然,一副不諳世事的良家少年模樣。
“堂下可是凌雲木?”他正襟危坐,抬眸直直望向堂下之人,神色嚴峻,不辨喜怒。
他不過剛及弱冠之年,言語之間卻頗有一股子少年老成的味道,眸光幽幽,眼射寒星,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壓迫緩緩朝她逼近。
卻不知這模樣是為唬她而扮,還是本就如此。那些做官的向來好擺架子,給人立下馬威,在其他地方或是有用,可在崖州……就不一定了,不,是一定無用。
“正是民女。”凌雲木點了點頭,體姿秀挺,眉眼之間無一絲懼色。
她亦不甘示弱,眸若北方初春之水,寒氣逼人,直直射向那端坐高堂之人,欲尋出些破綻來,探探虛實,瞧瞧到底是紙包的老虎還是鐵打的獅子。
然而,眼前的少年君子,面色一如既往,無有絲毫變化,清寂眉眼之下,更顯凌厲。
凌雲木見他這生人勿進的模樣,反而露出一抹笑來,樂呵極了。多年不曾棋逢對手,日後這日子可是有趣味的多了,這般想著,不由得露出一絲真情笑貌來。此人又生得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心頭亦不由得滋生了戲弄之情。
瞧瞧這廝是否如面上一般清心寡慾。
陸舒客望著她風雲多變的臉龐,如墨畫之眉幾不可聞一皺,眸底不由得掀起一絲機警來。
凌雲木的名頭,他早在京都便有所耳聞。
民間有詩一首:
龐如菩提面,身懷絕世功。
身側魅成山,血戲人間頌。
兩面如夭桃,笑把兒郎哄。
卻是蛇蠍心,事後影無蹤。
說的便是她這個薄情女,不知傷了幾人心。
他手指輕聲點著案几,目芒稍偃,眉宇透出一抹凝思來。
對付這種無恥之徒,還需多多小心才是。
心思微定,狹長鳳眸微眯:“本官前日肅查卷宗,發現凌家家將多有作奸犯科之事,你可認?”
凌家一案他心頭並無定數,若非應允了四王爺,他斷然不會在此時試探,亦不會招惹這地頭蛇了去。
再者世人皆知,這巾幗將本就是她自亡命堆兒裡挑出來的,哪個身上沒揹負幾個命案來?
舊事重提,已是來者不善。
“大人初來乍到,或是不知。此案早在八年前便已了結的了。”她瞳光稍冷,卻只是一剎那間便散了。
“訴事關乎民生,本官初來乍到定是要肅清整頓。莫說八年前,便是八十年前,本官也辦得。”他面不改色,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雙丹鳳眼直直射進凌雲木的眼眸中。
便是鐵了心要與凌家一決雌雄。
二人四目相對,凌雲木輕笑一聲,聲音似深夜繁星閃爍,深藏著一抹蠱惑,令人貪戀。又如林間躍動之麋鹿,花中之飛蝶,蜻蜓之點水,芳蓮之墜粉……林籟泉韻,引人遐思。
她朝他走近幾步,腰間玉石相撞,裙襬若風吹蓮動,俏麗可人。
轉而挪至公案旁,手上繞著幾圈佛珠,指腹不經意間輕輕捻撥,眉梢眼角風流韻味無窮:“陸大人,何必那般認真?”
“初來乍到,還是先收斂鋒芒為好……”忽而眼眸一轉,眸光微寒,卻仍是嘻嘻笑著“衙門諸人莫非不曾告誡於你?”
“可見你不討人喜啊。”她眸光一轉,半說笑道。
陸舒客望著眼前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的女子,眉頭突了突,欲拿起一旁驚堂木,凌雲木卻快他一步率先奪了去,接著便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抬起一條腿踩在公案上,俯身逼近。
“你……”他擰眉,還不待他說完,便被凌雲木搶了話頭。
“陸大人生得這般可人,可有娶妻?”她話語輕佻,眸光情愫流轉,抬手便似那土匪般要勾他的下巴,陸舒客一把握住,面色鐵青。
凌雲木咯咯輕笑,轉而欲與他五指相扣,他卻像是握了什麼灼熱的烈火般,忙縮回了手,凌雲木見狀,笑得愈發開懷,腰肢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