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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敬道:“許家在蘇州根深蒂固百年,亨運商行幾乎包攬了江南道一半的絲綢供應。雖然近十年內,又陸續出現更多的絲綢商行,但許家在絲綢這行依然是當屬龍頭。”
宋靈淑暗暗想,張家與許家並無姻親關係,就不知這兩家有沒有舊怨?
“江州的水神會明面上是四大家族共同創立,實際真正控制水神會的只有張家。”孔敬嗤笑了一聲,接著道:“張家是江南道最有名的黃酒世家,後來家族內部出現叛徒,最核心的幾個方子被洩露,生意從此就一落千丈,若非先入江州……張家恐怕現在早已沒落。”
宋靈淑思索著點了點頭,關於四大家族的事她在京中已經知道一些。
四大家族中,張家祖上是做黃酒起家,幾道酒方都是歷時百年,由幾代人研製而出。不成想,出現家族內部爭權,有人拼了個魚死網破,將方子全部散出。現在,以這幾種酒方釀製的酒,已經成了大虞最普遍的酒。
張家後人無才,僅靠祖上傳下來的酒池才勉強撐住,沒有被排擠出江南道商會的核心層。
十年前,江州最大的礦場關閉後,張家尋得時機,佔據了太夷山其他的小礦場,還與另外三大家族創立了水神會。
張家也因著與周家的關係,這才搭上了齊王。先帝駕崩後,朝中之人開始裝聾作啞,默契地沒有再提太夷山礦場,聖上對此也有心無力。
如今來看,對付水神會不能光靠自己,另尋外力也是良策。
亂葬崗那具屍體或許是很好的契機。
孔敬回頭看了一眼沉思的宋靈淑,又道:“你瞭解許家的事嗎?”
宋靈淑回過神,沉吟片刻:“我只聽說,兩年前許家有個外室子被族長認回了家族,想立為繼承人。許老太爺不滿許族長的行為,想另立繼承人。”
孔敬笑了:“你倒也不是完全不知。但許家內部就算有分歧,也不會出現如張家那般一落千丈的局面。”
這個她倒是信的,許家在絲綢這行雖不如十幾年前那般,獨佔鰲頭。但蘇州的軟香玉與秦淮春,依然最受京中貴婦們的追捧,每年宮中進貢的料子,也都是以許家亨運商行的貨品以主。
如此看來,這個許家倒是能與張家比拼一番。
孔敬接著道:“江南道的四大家族,最強盛的當屬林家,林家祖上是做茶葉生意起家,百年前就創立了明華茶行,還自己制定了茶葉品階的規則。在製茶、品茶這方面,是其他茶行遠遠趕不上的。”
孔敬的這番話,極大地肯定了林家在江南道,甚至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倒是讓她十分意外。
她在京中時,只知林家、許家是四大家族中的最強盛的兩家,卻是不知在百姓心中,對這兩家是何看法。
四大家族都說了三家,孔敬也開啟了話匣子,接著說起四大家族中的喬家。
“以瓷器起家的喬氏,在建州也有百年之久。當初也是出現了家族內部分歧,喬二爺離開家族單幹,另立行會。喬大與喬二兄弟倆相互較量,在瓷器品鑑會上,你來我往。”
“原本是此消彼漲,兄弟倆人的瓷品,各自有各自的獨特風格。但在六年前,喬大的女兒嫁入了張家,由張家助力,喬大的瓷行在江南道佔據重要位置。喬大也在江南商會內部排擠喬二,加之喬二的瓷行生意屢次被截,也逐漸開始沒落,如今的喬家只以喬大為首。”
宋靈淑恍然:“原來是這樣,我只知喬家與張家聯姻,卻不知喬家兄弟二人會內鬥如此嚴重。”
孔敬回頭笑笑,道:“喬家與張家有姻親關係,如今兩家關係最為親密。我聽說許家也有意求娶林家女,就是不知林家是否願意與許家結親。”
宋靈淑驚訝道:“這是好事呀,林家不可能會拒絕才對?”
“對呀,是好事,可若是這姻緣是許族長為那個外室子求的,那林家可就不一定會同意了。許老太爺不認同這個繼承人,在外來看來,外室子的地位還未穩固,林家那邊也就沒有了音信。”
“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林家是有意與許家聯姻的,只是暫時不想摻和許家的內部問題。”
孔敬點點頭:“依我昨日所見,水神會內部可能發生了爭執,就是無法確認牢裡的那兩人是不是許家的人,回來後,我再去探一探。”
“我與你一同去吧。”宋靈淑立刻道,“若是那兩人真的是許家的人,那我們就將亂葬崗的具屍體偷偷帶走。”
她想知道許家是否與張家起了矛盾,這直接關係到她能否抓到張家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