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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了許久的街道終於冷清下來,圍觀人潮散去。
隨同人潮一同散去的,還有諸多懸疑。
比如,蘇文學恩澤遍天下,竟有神都來人對他跪地磕頭,口稱恩公,所以蘇文學又做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嗎?
然後是瀛州刺史唐矩的反應,竟親率衙門屬官而至,他的目的究竟何在?觀眾們沒有瞧出來。
也有人疑惑那壯漢的身份,認為這才是解開懸疑的關鍵。
但此人遠從神都而來,根本無人知曉……
半刻鐘後。
街道附近,一座酒樓的包廂之中。
已成為百姓們口中茶餘飯後談資的蘇賢、言大山、唐矩三人,正圍坐一桌,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與茶點酒水。
言大山已經冷靜下來,不似先前那般狂熱。
他坐在蘇賢正對面,覺得離恩公太遠了,於是起身,想坐近一些。
可是他剛一動,蘇賢與楊芷蘭立即射來審視與防備的目光。
尤其是楊芷蘭,在她那殺氣隱現的眼神之下,言大山剛剛抬起的屁股,又重新跌回椅面。
很明顯,方才在那大街之上,他的言行著實唐突,嚇著恩公了……
坐在一旁的唐矩見此,笑著打了個哈哈,緩和氣氛,看著蘇賢說道:
“賢侄啊,老夫給你介紹一下,此乃朝廷新封不久的‘威武郡公’,姓言,名大山。”
“……”
話音落後,覺得還不夠詳細,於是補充道:
“威武郡公是正二品的勳爵,縱觀整個朝堂上下,除去皇親國戚之外,三品以上的勳爵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威武郡公?”
蘇賢驚訝,拿眼上下掃描言大山,隨後想起什麼來似的,肅然起敬的問道:
“你是一門忠烈的言家之人?”
“慚愧。”
言大山起身,長揖一禮:
“在恩公面前,不敢以郡公自居,若不是皇命難違,我早就辭去此爵。”
“……”
辭去此爵?
唐矩彼時正拿著茶杯喝茶,聞言差點將茶水潑灑而出。
當今整個朝廷上下,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國縣男”,就足以讓人搶破腦袋,而言大山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唐矩對這些勳爵啥的十分豔羨,這是光宗耀祖的幸事啊!
不說世家大族普遍式微的今日,就連以前世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世家之人受封過勳爵,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國縣男。
由此可見,勳爵在世家中更為珍貴。
若老夫受封爵位,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也足以讓大哥他們羨慕……唐矩手捏茶杯,陷入沉思,嘴角漸漸扯起。
“為什麼要辭去此爵?”
蘇賢問道。
“只要恩公一聲令下,我立即上書朝廷……”言大山言之鑿鑿。
他先入為主的認為,身為郡公的他,來給恩公為奴為僕,一定會讓恩公感到為難。
若辭去郡公的爵位,想必恩公就不會為難了。
一旁。
唐矩再次震驚不已。
並將腦袋緩緩轉向蘇賢的方向。
蘇賢侄……竟有如此能量,只需他一句話,人家就連正二品的威武郡公都不要了……唐矩目光灼灼,似乎在重新認識蘇賢般。
同時,他的心裡也愈加好奇,一門忠烈的言家,到底受到了蘇賢的什麼恩惠?
言大山身為正二品的郡公,對蘇賢的態度著實詭異。
蘇賢也是一愣,他不理解言大山此話何意,但稍加思忖,便理清了頭緒,看著言大山說道:
“你先坐下,別動不動就站起來。”
“是,恩公。”
言大山紅著脖子,依言落座。
“你為何叫我‘恩公’?一門忠烈的言家我聽說過,我很敬佩你們,但我似乎與你們言家沒有任何聯絡……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幽閉之法’,是否出自恩公之手?”
言大山想了想後問道。
“不錯。”
“那就沒錯了。”
言大山面露一個略憨的笑容,“當日,我在刑獄司大牢之中,被告知可以出獄了……”
“……”
隨著言大山一番講解,蘇賢與唐矩同時明白過來。
原來言家之所以能夠重整,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