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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探身過去,放大聲音:“你說什麼?”

“我說……”林禹成一口氣險些沒提起來。

客套話說兩遍沒意義,他索性換了個話頭:“我說……你畫畫得怎麼樣了,有什麼新作品嗎?”

“哦,有的。”朱茗立刻把身子移動回去,抱著手機找檔案。

林禹成這才鬆口氣,難受地扯了下自己的領帶,但是那人很快去又復來:“這張是最新畫的。構圖比較簡單,所以畫得比較快。”

林禹成低頭看去,是一個仰視視角,色彩非常鮮豔。中間是大面積的天空白雲,周邊以樹冠點綴,畫面中鋪著各種五顏六色的東西——像糖紙,像塑膠片,又像肥皂泡泡。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確實是非常夢幻,甚至能感受到創作者想要表達的喜悅之情。

作為半個鑑賞家,林禹成看得很細:“這些綵帶是特意處理成這樣的嗎?這種模糊處理的效果……不對,應該是旋轉……”

他說著說著嘴巴頓住。

朱茗點點頭:“是的,那天你們來接我的時候,陳盛不是抱著我轉了個圈嗎。畫的就是那個時候。”

“是嗎,那你確實感受力非常強。”林禹成面不改色,甚至微微笑著,“這就是相機代替不了繪畫的地方吧,相機只能拍下那一刻的真實景象,但是繪畫可以記錄心意和感情。”

“是的,相機當然不能。”朱茗確切道,“就算在薩金特的時代,相機也已經發明瞭100年了,他同樣用寥寥幾筆畫出了相機無法取代的效果。”

“嗯,真好,畫得真好。”林禹成看著這幅畫,聲音不自覺地變小,“所以你對陳盛……你確實很喜歡他……”

這聽得朱茗很難受,她再次湊了過去:“你說什麼?”

林禹成卻很難再次開口——有些話一旦過了腦子,就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說了。

這首《月半小夜曲》是粵語版的,陳盛得盯著螢幕看羅馬音,無暇注意沙發上的動向,只是在林禹成看著朱茗時,他的歌聲如bg般傳出: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

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

沒有吻別

童年噩夢

啊,對,這是理所當然的。

林禹成驚異於自己的傲慢,他怎麼會覺得只要陳盛不是認真的,自己就有機會。

陳盛是小人,朱茗可不是,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又怎麼會答應陳盛的求愛。

所以喜歡上兄弟的女朋友這事兒確實是很離譜,並不是陳盛不走心,他的心思就具有正義性。

要不是朱茗靠得太近,林禹成這口氣估計就嘆出來了。

但是他轉念又想,這真的能算是喜歡嗎?他一共才見人家幾面?還都是陳盛在場的情況。

他確實有被吸引,被她看似怯懦卻在聊起油畫時專業的模樣,被她那藝術薰陶下的獨特氣質,被她匆忙跑向汽車時的冒冒失失,被她穿著那身泳裝時,在陽光下……

林禹成迅速地喝了口冰水——明明是想說服自己一切只是見色起意,但想了一圈反而確定了,這就是喜歡。

要了命了。

因為追問林禹成說的什麼卻得不到回應,朱茗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重新坐正回去。>/>

她是很想接著聊自己的畫,但是這環境嘈雜,顯然也不適合。

大概這就是“男人心海底針”吧,一個是什麼都不說,一個是說得支支吾吾的。多虧了他倆朱茗大致能理解媽媽面對自己時的崩潰了,這滋味確實不好受。

於是陳盛唱著歌兒,朱茗和林禹成就並排坐在沙發上。

林禹成是在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朱茗待得無聊了,就往他袖口上瞄,觀察西裝的紋理質感。

終於一曲唱罷,陳盛著急地把落地話筒一甩,說了句“你們唱,我去個廁所”,然後就一溜煙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裡。

包間內只剩下朱茗和林禹成。

好在下一首音樂依舊響起,林禹成殷勤地給移動話筒套上防塵套,開啟開關“喂”了兩聲,然後遞給朱茗:“來吧,你的。”

“哦,好。”朱茗愣了一下接過,又鋪墊了一下,“我真的不擅長唱歌。”

“沒事兒,都不是專業的。”林禹成說著去看螢幕,一首《冬天的秘密》,高音不算高低音不算低,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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