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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醫生冷哼一聲,昂著頭走人。
謝景辭感覺對方跟斗勝的公雞似的,總結一下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門被關上,房間裡就剩下謝景辭和陳管家兩人。
謝景辭見陳管家望過來,立馬站正,視線偷偷摸摸往另一道門後面瞟。
人都走光了,老闆還不出來嗎?
陳管家注意到謝景辭的動作,問道:“你在看什麼?”
謝景辭搖頭,“沒看什麼。”
既然老闆不想出來,他作為打工人還是別挑明的好。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另一道門就被開啟,池非嶼坐著輪椅走到陳管家身旁。
陳管家微微彎腰,面上沒有詫異,倒是有些驚訝,像是沒料到池非嶼會走出來。
謝景辭莫名有種自己被三堂會審的感覺。
他耐不住沉默的氣氛,開口道:“雖然錦鯉的事跟我有關,但昨晚的小貓肯定不是我乾的,不然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救它。”
池非嶼手中捻著串珠,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在謝景辭忐忑不安的注視下,他終於開口,“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讓謝景辭鬆了口氣。
“是誰做的我已經查到了,至於你,扣半個月工資,年終獎減半。”
謝景辭松的那口氣又憋了回去,他哭喪著臉,聲音有些委屈,“老闆,工資都快扣完了,我下個月沒飯吃了。”
池非嶼揚眉,“不是還剩一半?”
謝景辭的小眼神充滿幽怨,“上次在花園,你也說扣我工資。”
“那次是開玩笑。”
謝景辭嘴角抽搐,他可一點看不出開玩笑的成分。
池非嶼指節叩擊輪椅的把手,聲音陡然冷了許多,“我不希望這種事再有下次。”
“肯定不會有下次。”謝景辭立即保證,他猶猶豫豫地望著池非嶼,小聲問道:“那個……錦鯉傷得嚴重嗎?”
池非嶼反問,“你乾的,你自己不清楚?”
“我是詢問它的現狀。”
“傷得不重,就是有點應激。”
謝景辭聞言,在心底罵了聲原主,怎麼做完孽就跑,還要他來擦屁股。
池非嶼沒有再往下聊的意思,開口道:“你可以走了。”
“還有一個問題。”謝景辭連忙開口,“老闆,你會怎麼處理虐貓的人?”
池非嶼抬眸,古井無波的目光與謝景辭對上。
謝景辭手指蜷縮排掌心,倔強著沒有移開目光。
最終,池非嶼錯開視線,“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知道。”
謝景辭還想再說什麼,但陳管家上前一步擋在他的身前。
“請。”
陳管家說得彬彬有禮,實則在下逐客令。
謝景辭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離開。
陳管家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地站在池非嶼身後。
池非嶼望著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語,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視野之中,對方大概是有點生氣,悶著頭往前走。
直到那個人影消失在拐角處,池非嶼才收回目光。
他調轉輪椅的方向,窗外透過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面容藏在陰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池塘洲什麼時候到?”
陳管家回答:“老爺說中午回來陪您一起吃午飯。”
池非嶼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
他看了眼掛鐘,十一點半,時間差不多了。
“推我去正廳。”
陳管家應是,推著池非嶼往外走,路上兩人一言不發,長長的廊道內,氣氛似乎逐漸變得粘稠,待到達正廳時,氣氛完全凝固。
一位身著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他左右交疊著修長的腿,與池非嶼相似的那張臉上,神色慵懶。
他早上大概是特意做過髮型,但時至中午,有幾縷碎髮落下,更添了幾分隨性。
聽到聲響,池塘洲轉過頭,歲月待他格外寬厚,面上看不見一絲皺紋。
“怎麼還坐著輪椅?幾步路都不肯走?”
他的聲音有著無奈,就像父親看見自家孩子懶惰,又捨不得訓斥。
池非嶼的面色很冷,嗓音更是沒有一絲起伏,“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嗎?”
池塘洲嘆氣,他站起身,邁步走到池非嶼身旁,他彎腰,胳膊搭在輪椅的靠背上,“想問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