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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莫嵐影詫異道。
“我信!”顧青辭肯定道。
自從使出滅天絕地劍二十三那一瞬間,靈魂出竅那一刻,就對自己的前世今生產生了懷疑。
他一直都有些奇怪,他的穿越到底是黃粱一夢,還是真的穿越了,若說穿越,那他到底是上一世的顧青辭還是今生的顧青辭,若說是上一世,可他對上一世卻是越來越模糊,就彷彿是看了一場電影,反而是對這一世,更加感同身受。
他對莫嵐影的話也很認同。
無缺先生說,顏伯在臨別之前,還專門去了一趟長安,就是讓無缺先生照拂他,因為他是霸刀一脈最後的傳人。
顧青辭不知道顏伯為什麼會把他當成霸刀傳人,他根本沒有修煉過任何的刀法,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和顏伯之間有著很深的關係,不是長嶺縣的相處,而是本身有匪淺的關係。
如果他沒有得到系統,他原先的軌跡,很有可能是受到顏伯的幫助,繼承霸刀傳承,卻不可能在三國聯盟那麼短的時間內大放異彩,而以前身的性格,更應該是入朝為官。
莫嵐影說他會死在北漠戰場上,也不出乎意料,天策十五年,北漠在長嶺縣,終究會結仇,以顧青辭的脾氣,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對異族沒有好感,即便入朝為官,也會遲早與北漠對決。
戰死沙場,不只是軍人,
文人風骨,也不屈不撓!
所以,顧青辭他信,他相信莫嵐影的話!
莫嵐影盯著顧青辭看了良久,白皙的臉上堆出笑容,湊得很近,嘴裡的酒味都傳入了顧青辭鼻子裡,開口道:“書生,我越來越後悔了,我該早點找到你的,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你的,真的,我早就知道你,可我卻沒有找你,我真該把你綁去的……”
莫嵐影有著調侃的語氣,就像是以前那般開玩笑,可顧青辭卻莫名的覺得莫嵐影似乎是在說真的,他似乎看到了那一抹笑容有些許苦澀。
“你喝醉了。”顧青辭說道。
“嗯,”莫嵐影一口氣把酒罈子裡的青稞酒喝完,臉上頓時如同火燒一般,趴在桌子上,輕聲道:“書生,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以為我可以永遠站在高處,現在世外坐看雲起,可我慢慢地發現,我做不到的……”
莫嵐影嘟囔著,眼睛開始模糊,漸漸地閉上,小嘴嘟著,很可愛。
顧青辭酒意已經消散完了,看著莫嵐影,緩緩站起來,褪下長袍,蓋在了莫嵐影身上,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
就在轉身那一瞬間,他突然聽到莫嵐影的呢喃:“我不想酒鬼死,不想他死……可是,我無能為力……”
酒鬼!
顧青辭渾身一震,
莫嵐影一直稱呼的酒鬼是劉亦青!
顧青辭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嬉皮笑臉的身影,還有那長安離別時,他策馬離去。
“大哥,你記住了我的劍,有一半是你的!”
駿馬飛馳,劉亦青的身影漸漸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視線裡,顧青辭拿著油紙傘,緩緩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那不是進入長安城的方向。
那一幕定格在腦海裡,那一抹背影,深深地烙印著。
“那一別,我不允許是永別!”
顧青辭輕吟了一句,快速離開。
待到顧青辭的身影消失,趴在桌上的莫嵐影緩緩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捏著長袍,微微一笑。
“書生,其實,如是不該死的,我知道她不該死在你手上的,你和她因果太強了,但我求地藏王斬斷了你和她的因果,因為……因為很不喜歡她……”
“我不喜歡她,因為,有一個我很崇拜的讀書人,一個大儒,因為她死在戰場上了,她明明殺了大儒的妻子,卻在陪著大儒到了最後一刻,國破了,大儒死了,她抱著大儒去了北漠,殺了很多人,她自稱未亡人!”
“我不喜歡她,她老牛吃嫩草!”
“後世會讓你名留青史,一個青衣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加上一個如是呢,為什麼沒人記得那個陰山宗聖女莫嵐影,戰場上,她也為了你死戰到了最後,都是為你而死,可後世記得的卻只有未亡人如是,真的不公平啊……”
…………
滄州,恆荒城外,夏國大軍已經圍攻了好幾天,殺意漫天,黃沙遍地,軍隊都已經開始疲憊了,可因為楚子虛錯過了最佳攻城時間,連續攻城七八天,都毫無作用。
一場詭異的對峙,大軍在消耗。
直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