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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討論會後,到了南京,遇見了正在民生公司南京辦事處的他,兩人一見如故、屈膝長談。
“作孚,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你不僅是實業家,也是鄉村建設和平民教育的楷模。”晏陽初袒露真言。
盧作孚笑道:“陽初兄,你是著名的平民教育家、鄉村改造運動的奠基人,你這個巴山驕子才是我輩之楷模!你在定縣時,我就派人專程去你那裡參觀過。”
“對,我記得這事,好像你派來的那個人姓何。哦,作孚老弟,你在救亡圖存上也見解獨到,我得引你為同志呢。”
“救亡圖存,國人皆有義不容辭之責任,我不過盡了點薄力而已。最近,我去了趟廣西,覺得他們做了不少有希望的事情。陽初兄如有興趣,不礙也領人去看看。”
“聽說了,是想去看看。我還得去你那裡看看,你那北碚搞得好……”
他倆說不完的話,相互引為知己。自此,開始了長達20多年的交往。
“盧總,你該抽空去趟北碚了。”程心泉走進來,打斷了盧作孚的遐思。
“啊,好久都沒有去北碚了,是該去一趟。”盧作孚笑道。
程心泉說:“盧總,你母親今年滿60歲,北碚民眾為表達其愛戴,捐資修建了一座亭閣,你一定要去看看……”
程心泉說到他60歲的老母,盧作孚倍思母親。程心泉出去後,他拉開抽屜,取出那本植物標本冊來,翻到了他也存留有川江楓葉的那一頁。看著這已有繽紋卻葉脈依然清晰的楓葉,就想到了童少生在“民主”輪上說話:“活像是母親手上的皺紋。”不禁兩眼潮潤。
下午,盧作孚與程心泉一道趕往北碚,去到秋色滿園的平民公園。這公園系盧作孚5年前組織建立,原名火焰山公園。盧作孚隨程心泉沿了公園那條“之字路”走,就看見了朱漆圓柱、琉璃碧瓦的那座兩層亭閣。這裡環境極是幽靜,登樓憩息可以遠眺碧翠的嘉陵江水。快步走來的盧作孚渾身冒汗,內心裡百感交集。自己為北碚民眾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民眾卻為他母親修亭報答,實在是慚愧。看著江上那來往的舟船,拍程心泉肩頭說:
“心泉吶,我們得加倍努力幹!”
程心泉並未理解盧總心情:“盧總,你成天太忙,不要總是講公事,也該休閒、放鬆一下。今天呢,你就啥子公事都莫想,好生在這公園裡轉游一下。”
盧作孚嘆曰:“難以休閒,莫法放鬆。”
程心泉搖頭笑,拉了他出亭子來:“盧總,你看!”手指亭閣上的匾額。
盧作孚抬頭看,那匾額上寫有三個醒目的字。
程心泉念出聲來:“‘慈壽閣’!這是北碚民眾對你母親六十大壽的真情祝願,是很好的紀念呃。”
提到母親,盧作孚滿心酸熱,目光卻顯凝重,搖首道:“不妥,不妥。”
程心泉不解:“啥子不妥?盧總,你是說這題字不妥?這可是著名書法家趙煕提的,都說寫得好!”
盧作孚道:“這字是寫得好,我是說,不該用‘慈壽閣’這幾個字。心泉,你想想,這裡是供大眾遊玩的地方,怎麼能夠專為我母親樹碑立傳呢?不妥,實在不妥,太狹意了。要改,一定要改。此亭是人們休閒的大眾場所,此匾應該是大眾化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