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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佈置雅緻的殿內香菸嫋嫋。
女子閉目斜斜倚在貴妃榻上。
一宮女面帶憂慮小聲說道:“主子,安御女會不會把咱們供出去?”
女子紅唇輕啟,說出的話和平時大相徑庭,“她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證據確鑿是她做的,何婉儀也沒出什麼大事,她肚子裡那塊肉也能保住她。”
女子想到什麼,嘴角微彎,輕聲開口:“況且,咱們什麼也沒做,她就算想說,又能說什麼呢?”
一旁的宮女頭輕輕垂下,輕輕問道:“那藥粉,還繼續下麼?”
女子朱唇輕啟道:“當然繼續。”
鳳儀宮中。
聽雨輕輕給皇后捏著肩膀,說道:“娘娘,採買司的春紅受不住酷刑已經招了,銀票來源也查清楚了。看來這事還真是安御女幹了。她可真真該死,拿咱們大皇子做筏子。不過還好,皇上沒說咱們大皇子什麼。”
聽風卻道:“這事太蠢了,一查就清楚了,不知道她圖什麼啊?”
皇后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
此時季研正舒服的靠在浴桶邊上。
溫熱的水泡的她靈魂都要上天了。
險些睡著,被依夏叫醒。
雖然太監在已然不算是男人了,但季研從不元寶兩人近身,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做完一套身體護膚流程,季研身上有些輕輕的香味。
季研穿著一身白色裡衣,坐在銅鏡前,依蘭正給她抹頭油。
這具身體一頭青絲又黑又亮,摸起來順滑如綢緞。
都是每天這樣保養出來的啊。
果然美都是費事的。
第二日一早,季研專門早起去請安。
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昨日因大皇子之故皇后吃了個大虧,雖皇上沒對自己兒子有什麼懲罰,但有沒有被記在心裡就不一定了。
昨天那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可以說成小孩子不懂事,被人蠱惑。
但這可是宮裡,小孩子都早熟,還有沒有那麼“天真”還很難說。
往大了說大皇子可謂是心思惡毒,安御女肚子裡的可是她的弟弟或妹妹,為了一己之私如此不顧念手足之情。
皇后心裡可是有數的,若是皇上心裡有芥蒂,那以後...
所以皇后的心情一定好不了了。
她還是不要去觸皇后的眉頭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昨天那事表面上或多或少和她也有點關係,畢竟安御女要害的人是她,大皇子也因她受累,皇后現在能對她心無芥蒂麼?
今日到的早,到鳳儀宮時只有寥寥幾人。
比季研位分高的現在只來了一個。
季研給陸婕妤行禮請安。
陸婕妤在宮裡也算是高位分,畢竟是從東宮跟來的老人了。可惜無兒無女,也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皇上一兩個月也會去她宮裡一次,在宮裡基本上沒什麼人和她過不去。
陸婕妤也沒為難她。
其餘幾個小妃嬪紛紛給她行禮請安。
季研也沒興趣為難別人。
一時殿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小妃嬪也不敢找季研搭話,怕被懟,陸婕妤也不言不語。
季研喝著茶,心裡想著一會要起來多少次。
不一會,淑妃和麗修容前後腳的進來了。
眾人行禮請安。
淑妃倒是不會為難人。
麗修容看到季研一身淺紫色宮裙,打扮的中規中矩,沒昨天那麼豔色逼人。
嘲諷開口道:“季芳儀昨日的紅裙可謂是豔壓群芳,今天怎麼如此寒酸?”
寒酸?眼瞎麼親。
她戴的東珠耳環,翡翠簪子等首飾看著不起眼,可都價值不菲呢。
季研知道昨天已經惹眼的很,今天為了不礙著皇后的眼,就沒那麼張揚,但也和寒酸不相干吧。
季研裝傻充愣還氣人的說道:“謝修容娘娘的誇讚,娘娘昨日的衣裳也甚是好看。”
麗修容臉皮抽了抽。
手有點癢,好想打人。
奈何是在鳳儀宮,不能動手。
又嘲諷道:“往日季芳儀架子大的很,今日倒是乖覺。”
季研說道:“給皇后娘娘請安是咱們的本分,自然該來早點,娘娘以往教訓的對。”
麗修容感覺自己的邪火無處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