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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大唐難以恢復,太宗皇上才不得不忍辱負重,訂立便橋之盟,為地就是再舉。
“突厥撤退時。大唐派兵監視,在我兵威之下,不敢燒殺搶掠,城邑未破,生靈免於塗炭,太宗皇上遠圖,非臣等所能盡知。頡利經此一事。以為大唐好欺,不以為意,實不為備,李靖夜襲陰山。方能一戰成功。”
不愧是史家,把唐太宗當年的用意說出來了,寫進歷史地話,一定讓後人讚歎。只可惜,這是朝議,註定不會讓人信服。唐冷冷一笑:“吳大人。這些事朝野皆知。不必多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吐蕃也調出來,大唐示一回弱,認一次輸,再奇襲石堡城?”
“你……”吳兢氣怒難言,唯有指著他。
李隆基咳嗽一聲:“唐卿。這是朝堂,得有大臣禮節。”
這話反詰固然讓人痛快,就是太小人了,一點大臣風度也沒有,太平公主也來干預:“論政不誅心,更不得有小人之心。”
唐忙道:“臣失言!”退了開去。
他一退下,蕭至忠又上來,發表一番洋洋灑灑的大話,說完了。一點也沒有落在實處。王少華馬上反詰。慷慨激昂,卻也沒有好主意。沒有難倒對方,反倒惹來更多的詰難。
雙方越來越多地人捲入,論辯之聲響成一片,爭得面紅耳赤,就是沒有一點實用價值,陳晚榮聽得直皺眉頭。肚子咕咕一響,竟是餓了。這個鄭晴,雖是一番好意,卻沒有想到今天竟是遇到廷爭,真要讓他們爭下去,還不知道何時方休。
睿宗大皺眉頭,太平公主笑吟吟的瞧著,就算這般拖住也比讓李隆基去實施強,至少李隆基不會立功。李隆基一點變化也沒有,好象根本就不知道太平公主地險惡用心似的,也不知道他打的是甚主意。
一通爭執,論辯雙方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仍是沒有結果。陳晚榮大皺眉頭,清咳一聲,扯起嗓子道:“各位大人,你們這麼爭論下去,就是再有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
陳晚榮是殿裡唯一一個到現在還沒有表態的人,早就成了注目的焦點,群臣見他說話,暫時不再爭論,看著陳晚榮,靜聽他說話。
“我不懂政務,更不瞭解兵事,這事我本不想說,你們如此爭論,註定沒有結果不說,反而會激起意氣,有傷和氣。更重要的是,會擔擱政務。”陳晚榮一口說出這種廷爭的危害,頭頭是道。
睿宗點頭道:“陳卿所言極是,無用地爭論沒必要。”
太平公主眉頭一皺,問道:“陳卿,你說怎麼辦?”
“公主垂詢,臣不得不言。臣突然想到一個比喻,不知當講不當講?”陳晚榮仍保持著謙遜作風。
李隆基對他有些瞭解,知道他能說會道,如此說話必是有把握了:“陳卿,你說。”
陳晚榮應一聲,面對群臣,問道:“請問各位大人,你們有沒有打過飛蛇?”
這問題很無聊,要不是陳晚榮宣告是比喻,肯定炸鍋。唐冷冷一笑道:“打蛇,有何難處?照七寸打就是了。”
打蛇打七寸,誰都知道地道理,一片附和聲響起,更和不少譏諷。
陳晚榮不為所動,一口否決了他的說法:“唐大人,此言不對。飛蛇其行如風,你連追都追不上,何來打七寸之說?”
唐想反駁,張了張嘴又無從反駁,嘴巴不自然地合上了。陳晚榮接著道:“我小時打蛇,是提著一根木棍跟著追,而不急著打。這蛇,你一追得兇了,就會逃到洞裡去。蛇進了洞就是進了絕路,用棍子捅,用雄黃燻,還是把洞塞起來,這法子就多了。不要說蛇,就是熊,只要進了洞,可以說死定了,殺它只是方式地選擇而已。”
這比喻生動、形象、透徹,一語落點,群臣無言以對。
睿宗站起身來,拍拍手,點評起來:“陳卿的意思是說,要想打蛇,得先把蛇逼進絕地。我們現在打石堡城就是為了把吐蕃逼入絕境。只要石堡城拿下來了,吐蕃就是給趕進洞裡的蛇,任由大唐折磨。”
掃視群臣一眼:“朕意已決,攻打石堡城不變,太子全權處理!退朝。陳卿,跟朕來。”也不等群臣說話,轉身就走。陳晚榮應一聲,忙跟上去。
群臣望著睿宗的背影,再看看陳晚榮,都不知道如何說話了。太平公主眼裡閃過一絲厲芒,隨即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