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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親自將人趕出去。”

聞言,劉珏立時擰眉,披上了外衫:“走,隨我回去!”

便不顧那小倌,走出了門。

方柳算了算時間,道:“我先回去,勞煩聞大俠繼續盯著。”

跟蹤劉珏,只需一人便夠。

聞行道頷首:“我不會打草驚蛇。”

聞行道跟上劉珏之後,方柳則原路返回河邊。

這回,他並沒有飛簷走壁,而是沿著街市往回走,還未走到河邊,便偶遇了顧擇齡。

顧擇齡忙問道:“如何,可尋到了?”

方柳搖首:“不必找了。”

顧擇齡霎時失落起來:“怎麼如此……”

方柳輕笑:“我都不急,顧會元傷心什麼。”

顧擇齡不知作何回答,只好笑笑作罷。

兩人並肩往回走。

尚京夜景,建築鱗次櫛比雕樑畫棟,一輪圓月高掛碧瓦朱簷之上。街市上懸燈結彩,入目皆是火樹銀花的繁華盛景,燈火照的行人臉上都透著紅亮。

在這樣人聲鼎沸的喧鬧街市,與方柳並肩而行,似乎是夢中才有的場景。

“夢中?”

方柳問。

顧擇齡霎時一驚,他太過飄忽,竟是不自覺將心底的話說出口了。

方柳正思索劉珏之事,隨口問說:“你夢裡夢見了何事。”

夢見何事?

顧擇齡側首,看向方柳美至無可挑剔的側顏,喉結微動。

他夢見,幽寂夜色裡,昏黃燭火下。

有素白的衣衫順皓腕滑落,有冷清的香氣盈滿內室,有清脆的水聲不絕於耳。水霧氤氳朦朧之中,絕世之人淡然回眸,眼角眉梢盡是香色,便讓人再動彈不得,只顧痴痴瞧他。

他還夢見……

還夢見,自己緩步走近,而後顫抖著心尖兒,去嗅、去吻那香色。

那人便闔眼,由著他生疏地胡作非為。

僅僅只是回憶,顧擇齡便覺得頭暈腦熱起來。

何況那香色本人正站在他面前,冷冷清清地側首看他,等待他的回答。

“……沒什麼!”顧擇齡忙轉過頭去,“的確沒什麼!”

那些夢境實非君子所為,他單想一想都覺得羞燥,又怎麼敢說出來?他不會說謊,於是便只側過頭去,紅著臉不斷說“沒什麼”。

方柳便未再追問,轉頭過去,兀自走向河邊。

顧擇齡忙跟上。

楚館

張園景很快也回來此地。

他告知方柳:“未曾尋到方公子丟失的玉佩……”

顧擇齡無奈:“若是被人拿走,又怎會這麼輕易被我們尋到。”

“罷了。”方柳道,“此次便謝過二位了。”

顧擇齡擺手:“不必言謝,我們二人並未真正幫上方公子的忙。”

張園景:“顧賢弟說的是,我們什麼忙也沒有幫上。”

方柳:“但也勞煩兩位奔波了。”

恰在此時,天空炸起了絢爛的煙火。

河堤與橋上的行人皆停下腳步,仰頭在熱鬧的聲響中看向夜幕。璀璨的煙花映在擺滿花燈河中,河流隨風漾起波紋,便將那粲然的一汪倒影攪碎。

直到煙花燃盡,城中眾看客仍意猶未盡。

方柳:“眼看天色漸晚,我也該回去了。”

張園景問說:“那聞大俠要怎麼辦?”

“不必擔心他。”方柳不以為意,“他若是沒尋到東西,自會先回去,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顧擇齡聞言,遲疑了一番,這才說道:“待到三日後殿試,今上或許會讓一甲進士及第騎馬遊街,方公子……能來看麼?”

“三鼎甲?”方柳注視著河面上的波紋,“看來這狀元郎的頭銜,顧會元是勢在必得了?”

以往談起此類話題,顧擇齡總是謙遜非常,這次他卻鄭重道:“成竹在胸。”

苦讀詩書,寒窗十數載,為了心中抱負,他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十分不易,自不會在最後失敗。

況且,他還與方公子有約。

方柳道:“那便到時見。”

顧擇齡喜出望外:“好。”

張園景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顧賢弟還是回去罷,別熬壞了身子,耽誤三日後的殿試。”

得到方柳承諾的顧擇齡喜悅非常,這才在張園景的勸說下,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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