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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肉乎乎的小臉先是一愣,待身邊的莫戈跟他說,“去吧,十二。”
&esp;&esp;十二又看了看寧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唰的流下,哭著奔向了寧淺的懷裡,兩條藕斷似的胳膊緊緊摟著寧淺的脖子。
&esp;&esp;“媽媽,奶奶身上好多血。”十二滿臉淚珠。
&esp;&esp;寧淺緊緊抱著兒子,“十二不怕,奶奶沒事了。奶奶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esp;&esp;顧景琛看著身旁的母子二人,愧疚如潮水般,將他整個人吞噬。
&esp;&esp;菲薄的唇輕輕闔動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esp;&esp;他很想很想伸出手,摸摸兒子的頭,告訴他“爸爸也在,別怕。”
&esp;&esp;可是……
&esp;&esp;十二抱著寧淺又哭了好一會兒,莫戈怕他身體吃不消,又生病,趕緊過來抱。不曾想,寧淺已經發現了兒子的額頭滾燙。
&esp;&esp;“十二又發燒了。”
&esp;&esp;顧景琛心頭一緊,想把孩子抱過來,可是十二已經被莫戈抱走了。
&esp;&esp;莫戈試了試十二的溫度,果然是發燒了。
&esp;&esp;“應該是著急,哭多了,我先把他抱去休息室那裡,讓我爸看著。物理降溫,睡一覺就好了。”莫戈安慰道。
&esp;&esp;寧淺點頭,完全聽從莫戈的。
&esp;&esp;莫戈懷裡,十二乖巧的趴著,一隻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
&esp;&esp;看的出,他對莫戈依賴的緊。顧景琛幽黑的墨眸中劃過一抹落寞。
&esp;&esp;他想抱抱他,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吧。
&esp;&esp;莫戈將十二帶到莫長青所在的休息室。昨夜,許苓薀出事後,莫長青整整陪了一夜。
&esp;&esp;最後,還是十二命令著,讓他去休息,他才聽話。
&esp;&esp;走廊裡。
&esp;&esp;透過觀察室的玻璃窗,寧淺看到許苓薀躺在病床上。
&esp;&esp;來的路上,顧景琛告訴她,車禍不是意外。
&esp;&esp;她不明白,自從當年發生了莫衍那件事後,莫叔叔脫離政權,一直到如今,誰還會跟他們作對?
&esp;&esp;尤其,還衝著許阿姨。
&esp;&esp;“我已經讓龍烈去調查了。”顧景琛柔聲安慰著寧淺,“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esp;&esp;他知道莫夫人對寧淺和十二的重要。雖然莫家一定會調查清楚,但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esp;&esp;寧淺輕輕點頭,想起剛剛的一幕,“十二……”
&esp;&esp;她思量著,不知該如何說的簡單明瞭些。
&esp;&esp;“我知道。”顧景琛接過她的話,“他是我們的孩子。”
&esp;&esp;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壓在他的心臟上,顧景琛面上無瀾,心卻沉的擰著疼。
&esp;&esp;寧淺訝異的抬頭瞧他,兩人彼此相望。觀察室外,靜謐無聲,她在他眼中看到無盡的悔意。
&esp;&esp;是了。
&esp;&esp;什麼都瞞不住他的。
&esp;&esp;可是……
&esp;&esp;“他叫莫星暮。”她繼續看他。
&esp;&esp;莫星暮。
&esp;&esp;三個字,在顧景琛的心口間反覆縈繞。
&esp;&esp;喉嚨間像被堵住一團棉花般,酸澀難耐。許久後,顧景琛薄唇輕啟,沉啞的音色中,擠出一句,“很好聽。”
&esp;&esp;寧淺在他眼眸的光影中瞧見寸寸碎裂的斑駁,只能刻意忽略。
&esp;&esp;莫戈回來的時候,告訴寧淺,十二已經睡了,讓她放心。
&esp;&esp;雖記著莫戈對她們母子的恩情,可顧景琛仍舊忍不住冷寒著一張俊顏,半分眼色都不曾給他。
&esp;&esp;償還恩情,他有的是辦法。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