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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炸開一道電話鈴聲，把正在出神的季回嚇得一個哆嗦。
他驚魂未定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遲遲沒動。
他不敢接，他怕是景樾打來的電話。
就這樣任由鈴聲響了十幾秒，直到自動結束通話，季回才敢拿起手機。
是意佩的來電。
而意佩打電話有個習慣，要一直打到對方接通為止。
果不其然，不過兩秒，手機再次催命般響起。
季回趕緊接了。
“喂——”
剛開口便被意佩打斷：“喂季回！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季回嗓子還啞著，“我沒事。”
“你嚇死我了！”意佩嘆了好長一口氣，“方老師說你一直沒有聯絡他，約好的見面也沒去，剛才又突然給他發訊息說要請假，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季回扯過被子，蓋住身下一片狼藉，解釋道：“是發情期到了。”
意佩沉默片刻，再開口時明顯生氣了，“你是不是又沒用代素？”
季回：“不需要——”
“你怎麼不需要？季回，一支代素就幾十塊錢，你別跟我說你買不起！用了代素你就可以用抑制劑，用了抑制劑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度過發情期，你這樣是做給誰看啊？”
季回一聲不吭。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你就是在折磨自己，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要走這樣一個極端？”
電話裡只剩意佩氣到“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
良久，季回仍舊倔強地回答：“沒必要的。”
【作者有話說】
後天更~
a級代素
沒必要的。
資訊素代素髮明初期，就是為了讓患有腺體疾病的oga能夠接受alpha的標記。
他沒有alpha，所以他不需要。
從oga的角度來看，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不會被隨意標記，就不會成為alpha的附庸者。
“季回……”意佩已經無奈到極點，“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啊？”
季回敷衍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季回：“下次一定用代素。”
意佩再度沉默，最後還是沒了脾氣，心軟下來，“你發情期過去了？就這麼硬熬過去的？”
“嗯。”
“難受嗎？”
“還行。”
“那你趕緊休息吧，下次記得打代素。”
“好。”季回邊說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抑制劑，“下次會用的，謝謝你，意佩。”
意佩冷哼一聲，“下次不會再管你了。”
電話結束通話，季回開啟包裝看了眼，五支裝一盒，已經用去四支。
是市面上純度最高、效用最好的抑制劑，季回能準確地報出價格。
他點開通訊，本想給薛鉞轉賬，卻發現壓根沒加好友。
這次發情期大概過了四天時間，訊息也只有一條，是麥田公眾號近期救助新聞的推送。
季回退回桌面，短訊和未接電話裡倒是擠滿了紅點。
那些紅點全部來自一個未知號碼，季回簡單讀了兩遍便背下來，但他並不打算給這個號碼加一個備註。
幾分鐘前剛發來的那條寫著航班資訊。
季回看了會兒，將紅點默默點掉。
他沒回復訊息，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他慢吞吞起身，將床邊幾件衣裳丟進洗衣機，然後搬著洗澡專用的塑膠凳進了浴室。
單身公寓沒有浴缸，季回把淋浴頭開到最大，熱水沖刷下來，左肩隱約刺痛。
他偏頭看去，四個針眼呈筆直的“一”字排開，個個腫脹。
——當然不能譴責一個beta的注射技術，也不能譴責對方奇奇怪怪的強迫症。
他仰起頭，讓熱水直直落在臉上。
水流壓迫下暫時無法呼吸，季回屏氣，腦袋裡走馬觀花將方才種種回憶了一遍。
“季回，抑制劑為什麼不管用？”
“怎麼不找你的alpha幫忙？”
“季回，我是誰？”
“小回……”
季回從水中逃脫，大張著口拼命呼吸，雙眼失神地盯著玻璃門上的模糊人影。
大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