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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
眾人聽說無頭鬼就藏在石塊下面的井裡,都嚇了一跳。
大都面有遲疑,非但沒有踴躍爭先去搬石塊,反而齊齊往後縮了縮。
誰知道去搬石塊會不會驚動無頭鬼?
須知大家都是肉體凡胎,與它對視一眼,腦袋就沒了。
“磨蹭什麼?!”周鐵虎板起臉,呵斥了眾人一句,旋即伸手點出眾人裡較高大強壯的幾個漢子,“你們五個人過來,速速把這些石塊搬開!
有上仙在此處坐鎮,擔保你等無事!”
他嘴上說得好聽,自己卻動也不動。
被他點出的那幾人俱戰戰兢兢,但又不敢違抗一位捕頭的命令,畏畏縮縮地走出了人群。
還是一高個少年帶頭走到那堆石塊前,搬起一塊挪到了角落。
幾人沉默不語,跟著埋頭搬運石塊。
黃褲兒就站在距王安兩步外的地方,一對奸邪的小眼兒滴溜溜轉動,目光越過幾個漢子,直溜溜地落在後方人群裡身段容貌都較出挑的一個婦人身上。
“這黃鼠狼身上好重的陰氣……
不知它是屬於妖類,還是鬼類?
若是妖類,氣息卻又不像狗哥那樣,帶有獸類特有的腥臊氣味……”
王安搬著石塊,腦海裡轉動。
眼下是他能看得見黃鼠狼,對方卻不曾注意過他。
片刻後,石塊盡被搬開。
果然露出了底下的一口井。
井下幽深,陰氣從中湧出,果然是塢堡陰氣的源頭。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隨著陰氣衝出井口,在此間彌散開來,很像那綢緞老屍散發出的氣味。
黃鼠狼的鼻子倒是靈。
王安不動聲色地瞥過黃褲兒所在方位。
他也學著其他人那般,離井口遠了些,對井口避如蛇蠍。
唐雲鶴邁步而來,站在井邊,朝下望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
那頭邪鬼已與此間陰脈相連,既被陰脈束縛在十里堡,亦能依憑陰脈修養生息,陰脈不滅,它就近乎不死。”
唐雲鶴此言沒有遮掩,直接說了出來。
惹得眾人面色惶恐,不知所措。
上仙話語的意思是無頭鬼殺不死?
若殺不死,自己豈不是要遭殃?
他們心中多少有這樣的疑問與恐懼。
唐雲鶴盯著水井看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對面‘呆立’著的王安,指著對方道:“你去給我把黑狗血端過來!”
隨後又連連指了周圍幾人,令他們把符筆、硃砂也都拿來。
其指揮王安做事時,周鐵虎目光亦投了過來,看了臉上汙跡橫行,身量高大的少年一眼。
總覺得這少年看著眼熟。
但一時間又不知熟悉感從何而來,只當是自己出了錯覺。
一應物什準備俱全。
唐雲鶴端著那盆黑狗血就潑進了井中!
譁!
黑狗血淋入深井,激起一片水聲。
除此之外,似乎沒了其他動靜。
但站在後面的王安眼皮一跳,拳意精神聚集之下,霎時感應到井中湧出的陰氣剎那增多,竟要形成井噴之勢!
那一盆黑狗血彷彿將沉睡中的邪鬼驚醒,又似是打破了某種平衡。
冥冥之中,他聽到了一個脆嫩的女聲:“疼!”
聲音與昨夜驟遇無頭鬼,泥淖河流乍現時聽到的女聲一模一樣!
綢緞老屍、女聲、塢堡上揹人頭的蛤蟆……
王安隱然覺得抓到了些線索。
但幾根線索始終難以貫連。
他按下心思,繼續看著唐雲鶴的動作。
只見其捻起一支符筆,在和著硃砂的雞血裡蘸了蘸,旋即提筆在井沿寫下六個符文。
符文猶如雞爪印,難以分辨其中涵義。
但王安感應到,唐雲鶴每勾勒出一個符文,其周身就湧出一股波動,與天地交感,一縷縷無形無質的‘氣’從其體內流出,湧入手中符筆,最終凝入一個個符文裡。
這就是修行者的‘氣’?
他心下好奇,稍稍靠前兩步。
對那種‘氣’立刻有了更細緻的感受。
那一縷縷氣息,給他的感覺,就好似春天來時,花木始發的蓬勃力量,彷彿能勾動人心,使人都跟著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