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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了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慢慢開啟丹爐。
先用手掌慢慢將丹爐摸索一遍,確定這丹爐的厚薄均勻之處,心中暗暗模擬待會兒丹火升起之時,應該以何等火力均勻受熱,又該如何將藥效發揮到最大。
又慢慢嗅聞,確認絕無一絲一毫的藥性殘留。
最後緩緩將丹爐蓋上。
再一次閉上眼睛。
丹爐確認,那麼藥材順序,放入時間應該也有講究。
無根水略寒、寅時柳葉寒中帶陰,培元草引身體陽元之氣,煉體草偏熱且有煉體排毒之用。
煉丹之時,藥材的寒熱陰陽變化轉瞬即逝,根本難以掌控。
張玄要將丹藥品質更上一層樓,就必須憑藉自己對藥材的瞭解,以恰當時機投入藥材,以恰當分量調和藥材,更要以獨特手法啟用藥材藥性。
這樣的經驗與天賦,是藥王神冊也不能替代的,只能看他本身的煉丹能力。
張玄心中思考著,模擬著,四種藥材的先後順序、投入時間、分量。
細微之處,他力求做到最好。
等確定了這些細節之後,時間已經過去近一刻鐘,他的額頭因為思慮極多,已經隱隱冒出一層細汗來。
再一次確定如何激發藥性之後,時間再一次過去一刻鐘,細汗已經化作汗滴,緩緩滴落下來。
張玄慢慢拭去汗水,反覆多次吸氣,將最後一顆精品品質的後天煉體丹吞服下去,修煉一次化龍訣,將自己的精力提升到最巔峰狀態。
他終於準備完畢,開始煉丹。
開啟丹爐,將無根水率先投入。
兩息之後,將煉體草適量投入。
然後是寅時柳葉。
最後,又是過了三息,他手指迅疾無比地在培元草的根莖處連點三下,培元草的根霎時脫落,而草莖卻又同時以微妙的角度曲折起來。
因為斷根,而藥性本能揮發,草莖曲折,卻又將藥性蘊藏在內。
將這最後一味藥材投入,張玄瞬間雙手按住丹爐,開始催動丹火。
火焰洶湧翻滾,在他的操縱之下,絕對均勻又猛烈地炙烤丹爐內的藥材。
此時,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還要多。
丹房外面的眾人靜靜等著,剛剛解開的懷疑又在面面相覷中隱隱升起。
怎麼一點煉丹的動靜也沒有?開爐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沒有丹藥味道傳出來,難道說……
劉妍妍也是神情複雜,對劉山桐說道:“爺爺,你看這個張玄,他是不是不會煉丹啊?現在都沒有動靜?”
劉山桐搖頭:“不必多想。師尊既然願意煉丹,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出手。”
“或許是師尊手法獨特,又或者因為需要時間準備,這才沒有氣味洩露。”
正說著,他鼻翼微動,喜道:“師尊的丹藥味道已經傳出來了。”
其他眾人也都漸漸聞到這股氣息,不再多想。
又過了一刻鐘後,丹藥味道猛然增多數倍,劉山桐又是露出喜色:“無焦味、無臭味,師尊這爐丹藥成了!”
丹房的屋門開啟,張玄走出來。
“師尊,丹藥成了?”劉山桐迎上前去。
張玄點頭,露出滿意笑容:“成了。”
“請問張玄大師,煉製的是什麼丹藥,可否給我們過目,若是品質尚可,可以交給丹香閣出售。”金掌櫃上前說道。
“這就不必了。”張玄說道,“這一爐丹藥只出了三顆,而且都是後天煉體丹,我就留著自用吧。”
金掌櫃略作遲疑,看向身後。
身後一人卻是他丹香閣聘請的煉丹師,一品、二品的丹藥都能煉製。
見到他詢問的目光,便點頭說道:“丹藥開爐的香氣做不得假,的確是煉成了。”
聽到這話,金掌櫃與眾人都明白過來,一個個上前來口稱“張玄大師”。
張玄對這樣的場面也並不陌生,熟練而沉穩地與眾人招呼一聲,便對劉山桐說道:“今日丹品會到此也已經沒什麼事情,你就隨我回家去吧。”
劉山桐恭敬應道:“是,師尊。”
由他在前引路,張玄在金掌櫃等人的恭送中登上一輛駿馬牽引的寬闊馬車。
馬車內裝飾奢華,比張懷丹的馬車精緻華美的多,而且空間極大,四五個人坐下仍有空餘。
張玄坐在正中央,劉山桐與劉妍妍分坐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