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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言之有理。”
&esp;&esp;“如此說來,雖然周家並不是故意隱瞞,不過委屈的還是昌元公主。你們就先回去,我勸慰一下公主。”
&esp;&esp;“至於林夫人,你就先回林家歇一段時間吧。”
&esp;&esp;景元琦聞聲抬頭看著景令瑰,眼神冰冷。景令瑰似乎並未理睬含笑看著他們走完,腦中卻暗恨惱怒,且泛了一絲苦澀。她到底是不裝了,那些甜言蜜語,盡數被她拋在腳下,成了一現曇花,只有他還在等待。
&esp;&esp;“公主,臣等您。”
&esp;&esp;周季萌拉住她的袖子,輕聲說。
&esp;&esp;景元琦看著面前的男子,“你放心。我不委屈。”
&esp;&esp;周季萌笑得很燦爛,他還有她!不屬於他的天上月,終於落到自己懷裡,即使被砸暈了,他還能品出幸福的滋味。公主是在意他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esp;&esp;皇帝望見新婚夫妻情深意切的相惜模樣,忽覺得眼前這一幕與幾年前的一幕倒流回轉,彷佛他就是世外客,桃花源外人,不管他是太子還是皇帝,都改變不了她一意孤行要愛新男人的心。他的痴念和欲求,哪怕是他與她共有的時光,都被景元琦踏在腳下嘲諷嗤笑,全都不值一提。要愛他也給了,那還要什麼東西才能把她留住?恨嗎,他不想選擇恨,不願成為與她相行漸返的仇人,那用帝王之權留下她呢,他要把她吞進肚子裡,可是再也吞不下了,只好吐出來,其實她是一團吞不進的血肉,放不得留不得。
&esp;&esp;“駙馬也跟著吧,隨朕與公主拜見太后。”
&esp;&esp;景令瑰不再看他們,淡然甩下一句話就已經下階走遠。只有景元琦有種無力之感,他還要玩什麼花樣?
&esp;&esp;殿庭迥然於公主府的佈置。九重宮樓上,金烏與硃紅相輝,照得長巷的柳樹也融上玲瓏顏色。池沼裡魚躍蓮葉,水浮綠萍。而椒房窈窕,靜穆清幽。周季萌跟隨進入了太后所在的宮室,泛泛掃了一下,發現未有異常,就跟著公主一道向堂上那個牽著寵物且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行禮。
&esp;&esp;堂上有一人一鬼一豕:假扮太后的鄭菟、已為鬼魂的容南蓮和已投畜生道的先帝。皇帝對眼前所見不為所動,對夫妻二人說道:“太后身體有恙,難得見公主一面。周駙馬,不若我們去別室小酌?”
&esp;&esp;景元琦倒是小小訝異,就怕景令瑰對周季萌做什麼事情。轉念一想她又不禁苦笑,她何時擔心過這個問題。她會變,他亦會變。所以那份愛,遲早消散在他與她的各自人生裡。當然倘若現在他倆一道死了,倒是成全了他執拗的念想,滿足了她年少的愛意。
&esp;&esp;她也離開得乾淨,到後面的池苑觀景去了。
&esp;&esp;綵衣宮女們擺好桌案,取來六博棋。周季萌縱是朝臣,此時也難猜度皇帝的心思。不過他想起尋常人家的情形,琢磨出皇帝對他的敵意。原來是一事未成,又起一事。他只能選擇應戰。
&esp;&esp;棋坪兩端,並不是無聲地廝殺,而是一來一回地試探。
&esp;&esp;“你輸了。”
&esp;&esp;一襲玄衣的景令瑰卻未有喜色,只是無情宣佈博弈的結果。接著,他抬眸端詳對面的男人。周季萌額上已有細密汗珠,但衣冠依舊規整,並不狼狽。景令瑰一腔不平之火,見他如此,也發洩不出。容亙被斬首,奚彤被一劍穿心,而周蔚卿呢,他將來會有多悽慘?想到這一點,景令瑰開心了一些。
&esp;&esp;周季萌拱手,“陛下棋藝高明,臣心甘口服。”
&esp;&esp;皇帝眼神微動,“果真心甘口服嗎?”
&esp;&esp;尚年輕的臣子略微思慮了一下,便答,“臣輸得不冤,自然臣服於陛下。”
&esp;&esp;景令瑰盯著他。經過剛才的紛亂,他似乎連塵土都未沾染半分,氣定神閒,恍若揣著流落民間的和氏璧,連輸棋都捎帶幾許笑意。
&esp;&esp;狼狽的……到底是誰?
&esp;&esp;景令瑰不欲露怯。可一想到容亙被冤殺,年青才俊如新星般瞬間隕落,他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惋惜了。連帶著對周季萌,他忽然質疑自己,真的忍心再次破壞復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