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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景朝堂之上,並不安穩。太子即位後,雖然頒佈諸多新政,譬如削減賦稅和登記戶口,在諸州推行下去,也算修養生息。但風平浪靜之下,局勢是暗潮洶湧,根本不會聽從人願。
&esp;&esp;首先遞至建康的訊息,便是南北戰事的再起。好在先帝雖昏,也不至於殺將自廢武功,再調去部分府兵,應當可以應付北邊的攻勢。戰事吃緊,賦稅勞役又不可避免,因此依舊費了民力民財。
&esp;&esp;景令瑰剛處理完戰事,後宮的奚婕妤,就乘著景元琦幫他爭取來的鬆懈監視,收買了大臣,請求立後。
&esp;&esp;他硃筆一扔,墨汁濺落至衣襟上。旁邊侍從大氣也不敢出。奚朱見是唯恐天下不亂?立後一事多有朝臣響應,甚至還分成不同派別爭執不休。他降了奚昭儀為美人,並繼續囚他於宮裡思過。
&esp;&esp;一週後,奚美人又嚷嚷,說自己懷有皇嗣,想見皇帝。景令瑰養的雙頭鳥也不唱歌了,就重複喊著,“稀奇!稀奇!”他心煩意亂,更喜歡窩在姐姐懷裡,討厭起惹他麻煩的朝堂與後宮。
&esp;&esp;“這鳥還會說人話。”
&esp;&esp;景元琦並不恐懼,伸了手指摸向兩隻鳥頭。那雙頭鳥溫順地讓她摸,似乎是有意討好。
&esp;&esp;床上的少年愜意地縮在被褥之中,堪堪抬眼看向永遠包容著他的溫柔姐姐,“它可聰明瞭。”
&esp;&esp;兩隻鳥頭順著景元琦垂眸的方向歪去。景元琦嘆息,“我想見他一面。”
&esp;&esp;“為何,我已經遵守諾言,一再放過他,你就這麼喜歡他?”
&esp;&esp;她搖頭,“我有問題想問。”
&esp;&esp;少年把自己整個人裹進被子中,賭氣道,“那你見吧,只准見一面。”
&esp;&esp;——
&esp;&esp;今日去見她的路竟無比漫長。他藉口懷孕,卻盡挑偏僻小路走,一點都不恐懼被公主或者是皇帝降罪。
&esp;&esp;奚朱見路過一處荒廢的皇宮,不由放慢了腳步。
&esp;&esp;“那是何處?”
&esp;&esp;“回娘娘,那是陳貴嬪生前所居宮殿。”
&esp;&esp;一宮女回答。
&esp;&esp;他立馬抬腳進去,“我看一眼,你們別跟過來。”
&esp;&esp;宮井荒,殿基頹,青苔湮。
&esp;&esp;叢樹荒煙,悽然成迷。
&esp;&esp;這裡,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他本張狂要他們萬劫不復的心思,如浸冰雪,涼了許多。
&esp;&esp;來到一處枯萎的花架下,穿梭在木骨之中的奚朱見抬頭,對上白衣女子微笑的面容。
&esp;&esp;“你……”
&esp;&esp;他一驚,後退半步。
&esp;&esp;坐在架上的白衣女子像是沒看到他,白雲般停泊在陰影的上方。她忽然高亢吟詠道:
&esp;&esp;“今我何時當然得,一去永滅入黃泉。
&esp;&esp;功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貴賤付皇天。”
&esp;&esp;這些字撬起了命運為奚朱見扎入骨頭裡的楔子。被蛀空的白骨要供肉體驅使,它就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含吞著新的養料——忌恨。這些忌恨被他賦予百種理由存活於體內,恨會長久,恨會永存。女人吟唱的字句,無疑喚醒了蠢蠢欲動的鬼魅,那些隱身於他的災厄。
&esp;&esp;他只聽到“黃泉”二字,就變了神情,握緊了拳,冷笑道,“你是何人?”
&esp;&esp;“奚彤,收手吧。”
&esp;&esp;女子認真地說,像慈母勸慰不復歸的遊子,只是白衣飄蕩,多了幾分隨意。
&esp;&esp;“不可能的。”
&esp;&esp;奚朱見妖媚若好女的臉上盡是恨意,像女人也像男人,兩雙面孔都在詛咒道,“這世道,也該亡了。”
&esp;&esp;“十世迷惘不可解。三生因果自成劫。這已是第十世了。”
&esp;&esp;女子無感情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