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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景令瑰笑笑,“在你枕頭底下一直放著,剛剛露出來掉到地上,我就撿起來問你。”
&esp;&esp;只是說完,姐弟倆俱是陷入沉默,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esp;&esp;母親,仿若夜空上的星辰,是遙遠飄渺的碧落與黃泉。她隱約想起,少不更事的景令瑰天真地問,姐姐和他的母親都是早早離開了的,所以兩人是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
&esp;&esp;她不想提及自己的母親,也不記得當時是怎麼應付弟弟的。景元琦不願去打聽一下母親的下落。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明明生她的人早已化作白骨,往事也隨著死亡沉寂多年,但一旦掀起那猙獰往事,故園塵不知要落到多少人頭上?
&esp;&esp;但為什麼,還是很願意親近弟弟呢。
&esp;&esp;因為二人的母親,很長時間就是同一個。景令瑰在她懷裡悄悄訴說對生母的哀嘆和追念時,她沉默地聽,彷彿他也把他心中所感傾訴了出來。那些稚子的誠摯情感,儘管被皇后壓制,但始終不渝。
&esp;&esp;雨一直在下,甚至裹挾上了凍骨的白雪。宮殿樑柱表面硃紅的漆卻冒出凝珠,鼓起許多水泡,痛苦地褪去一層刺目的漚豔之皮。無限生長的簷角將飄銀的黑夜公平切割,稍懸上陳舊的尖月,縫合這怪誕的皇宮。
&esp;&esp;景令瑰正恍惚立於宮牆下,風浮浮吹過,弄起他身邊無數雜草髒雪。
&esp;&esp;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拂開種種意象,跌跌撞撞朝姐姐那裡跑去。
&esp;&esp;景元琦一把攀住了她的腰。
&esp;&esp;“怎麼了,阿歸。”景元琦苦笑。
&esp;&esp;背後的少年不語,固執地抱緊她。
&esp;&esp;“阿姊,好可怕,真的很可怕……月亮像匕首一樣。”
&esp;&esp;中宮被圈禁時,當景令瑰有次祭奠完自己的生母后,他就能看見皇宮裡古怪且不詳的預示。他只告訴了自己信賴的姐姐,姐姐會溫柔地抱住並哄著他,帶他慢慢走出扭曲怪誕的世界。
&esp;&esp;景元琦聽見弟弟低悶委屈地開口,“阿姊,你走後,不,你嫁人後,我到底該怎麼辦?”
&esp;&esp;她再次望向天空。
&esp;&esp;她能看見太陽,他看見的是太陰。
&esp;&esp;幻境和夢境永不相融,日月永不併行。
&esp;&esp;在翩躚春水與凋零風雪的模糊交界處,少女拉開景令瑰,捧著他的臉。
&esp;&esp;他正哭得滿臉都是淚水,也許是當弟弟當慣了,經常對著她不顧及身份狼狽地大哭。
&esp;&esp;“阿歸放心,我最重要的人始終都是你。你可以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
&esp;&esp;此時,無人注意到,公主閨房裡的鏡子,倒映出少女少年的兩道清麗身影。他們身邊即是滔天的紅光,殘陽旖旎,猶如初醒的殘夢,只餘半分留於銷魂時。
&esp;&esp;——
&esp;&esp;“有個太妃為元琦證婚?”皇帝驚訝於趙昭容的提議。
&esp;&esp;“你之前還不是讓皇后前去嗎?”趙昭容把書簡放了回去&esp;,笑道:“陛下,衡陰的婚事已是太遲,如今不止皇女之嫁,還欲東宮冊良娣,可不得有個老資歷女性長輩麼。”
&esp;&esp;她自是有目的,但她賭皇帝由於自身更加在乎姐弟二人之事,絕對會立馬答應。皇帝景珹嘆息,“也好,就雲氏吧,她之前是父親後宮妃位最高的,侍君時間也長。”
&esp;&esp;趙昭容盈盈一笑,看上去十分為孩子們考慮周全。
&esp;&esp;此時有宮人來報,“陛下,良娣李氏前來覲見。”
&esp;&esp;“進來。”
&esp;&esp;李良娣與景令瑰同年,身材尚小,但勝在雪膚花貌,儀態端正。
&esp;&esp;趙昭容誇讚了自己親挑的良娣一番,皇帝沉吟不語,忽然發問,“她出身哪裡的李氏?”
&esp;&esp;李良娣有些害怕,趙昭容見狀便幫她回答,“陛下,是汝陰李氏。”
&esp;&esp;“汝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