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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個接一個從戰馬上被捅飛的將士,轟然砸落在軍陣中,有的在半空手舞足蹈,有人落了地,還死死抓著插在自己身上的長矛,有人翻倒在地仍想爬起來。
&esp;&esp;然而下一瞬,他們就被黃塵淹沒,不是葬身在敵軍的戰馬鐵蹄下,就是被己方洶湧而過的戰陣碾成肉泥,再也看不見,再也不可能看得見!
&esp;&esp;有的將士修為不俗,身手敏捷,落了馬能在 初戰(4)
&esp;&esp;趙北望帶領的雁門軍中陣,在衝出天元軍軍陣後,相繼放緩馬速,在谷口寬闊通道的拒馬前停了下來,而後紛紛調轉馬頭,前隊變後隊,後陣變前陣。
&esp;&esp;此時,兩翼還有少量天元軍精騎,因為前進受挫的關係,停留在他們附近,此刻也紛紛調轉馬頭,跟雁門軍相對而立。
&esp;&esp;對立只是剎那,相距較近的兩軍將士,很快就策馬迎向對方,嘶吼著廝殺在一起。
&esp;&esp;跟雁門軍交錯而過天元軍精騎的萬人,眼下也調轉了馬頭。
&esp;&esp;不用將校喝令,所有騎兵都在爭分奪秒調整陣型,彌補戰死者留下的空白,前後左右儘量對齊,將戰陣恢復到銅牆鐵壁的森嚴狀態。
&esp;&esp;除了少部分戰鬥,這片戰場有短暫的寧靜——這片戰場兩側,是已經衝出去,正殺向谷口兩側草坡的雁門軍兩翼。
&esp;&esp;兩軍中間,剛剛交陣的主戰場上,死屍遍地,血染草地。
&esp;&esp;絕大部分甲士已經寂然不動,跟戰馬枕在一起,有的屍骨不全,散落的斷肢殘骸找不到主人,散發著熱氣的臟腑,在血泊中腥味瀰漫。
&esp;&esp;橫七豎八的兵戈像是亂生的荒草,沒死的戰馬發出淒厲的哀鳴,零零散散還能站著的戰馬,有的低頭嗅著主人的屍體,有的四處尋找自己的主人。
&esp;&esp;極少數還能勉強站起身修行者,無不身形佝僂,行動遲緩,有的還一瘸一拐,在依稀的灰塵中,像是隱藏在薄霧中的鬼魂。
&esp;&esp;戰鬥遠未到分出勝負的時候,也就不可能中止,雁門軍中陣攏共萬人上下,除卻衝陣時的傷亡,近九千人無不死死盯著天元軍。
&esp;&esp;趙北望等領陣將校,快速從隊尾奔行到隊前,重新到了領兵衝陣的位置,調整並沒有進行多久,不等佇列完全恢復,他就將長槊向前一引,大吼道:
&esp;&esp;“雁門軍,衝陣!”
&esp;&esp;所有紅著眼的雁門軍將士,頓時額頭青筋暴突,雙腿一夾馬肚,扯開嗓子發出豪烈雄渾的大吼:“殺!”
&esp;&esp;軍陣前行、提速,直至萬馬奔騰,剛剛稍微安寧的草地,頓時又被轟隆隆的馬蹄聲震得發抖。
&esp;&esp;在對沖的兩軍中間,那些還沒死的將士,就像是洪流路上的土石,註定了要被淹沒。
&esp;&esp;在大地再度劇烈震顫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舉刀撲向了能看見的敵人。
&esp;&esp;在被越來越近的精騎海浪碾為肉泥前,他們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多拉一個人墊背。
&esp;&esp;只有寥寥幾個幸運兒,傷勢不重修為不俗,才有可能在己方騎兵先到的情況下,被同袍接上馬背,擁有再多戰片刻的可能。
&esp;&esp;中軍在熟悉的戰場上,繼續跟之前的對手相對沖殺。兩翼奔出去的雁門軍,最開始還像大雁伸出去的兩翼,此時卻已經完全脫離中軍,與中軍背道而馳。
&esp;&esp;踏上新戰場的他們,面對的戰局無疑更加殘酷。
&esp;&esp;“從左到右,一字上衝,以五百人為一隊,依次排開!”
&esp;&esp;趙寧在脫離主陣後,面對前方佔據草坡高處、蓄勢以待的天元軍騎兵,給乙字營下達了軍令。
&esp;&esp;之前這些草坡上的天元軍,在放箭的時候,已經把一部分佇列排在了草坡這一面,所以雙方距離並不遠。
&esp;&esp;看到乙字營、丁字營衝過來,在各自百夫長、千夫長的帶領下,天元軍也開始平端長矛,嗷嗷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