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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眼下秀孃的二哥被抓住了,朱殷等人是不是也被察覺了行蹤?
&esp;&esp;就算朱殷暫時沒有暴露,一旦秀孃的二哥在縣衙被刑訊,拖雷是不是就能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情報?
&esp;&esp;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秀孃的二哥即便是不怕死,縱然是此時沒有招供,不代表就能扛得住刑訊,可以一直不開口。
&esp;&esp;更何況,主持審訊的人還極有可能是拖雷,對方的手段,他在西域就見識過。
&esp;&esp;徐奇跟拖雷對話時,用的是天元話——那是徐奇在西域學會的,秀娘聽不懂,但她看出來了,徐奇跟拖雷是熟人。
&esp;&esp;當下,她拉著徐奇的衣袖,淚眼滂沱的苦苦懇求他,救救她的父母與二哥。
&esp;&esp;徐奇心如刀絞。
&esp;&esp;“那麼,徐將軍,我把人帶走了?”拖雷見徐奇不說話,也沒有耽擱的意思,審訊秀孃的二哥,很可能會有大收穫,而且拖不起,他揮揮手,示意甲士行動。
&esp;&esp;“拖雷!我保她一人也不行?”徐奇咬著牙問。
&esp;&esp;“如果你答應為我做事,我現在就放了他們三人。”拖雷表示,除了秀孃的二哥,其餘人都可以放。
&esp;&esp;徐奇不可能答應。
&esp;&esp;所以秀娘被押走了。
&esp;&esp;看著對方柔弱的身影,在甲士的粗暴押解下走遠,還不斷掙扎著回頭,請他救她的家人,聽著對方聲嘶力竭的哭喊,徐奇痛不欲生。
&esp;&esp;他清楚,即便是例行公事的審訊,秀娘也會吃很多苦。
&esp;&esp;甚至是從此落下不可彌補的創傷與心理陰影,再也不能像個正常人生活;還有可能成為拖雷逼迫秀娘二哥開口的籌碼,當著後者的面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esp;&esp;也可能會死。
&esp;&esp;如果沒有今夜的事,再過一段時間,秀娘就是他的妻子!
&esp;&esp;他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善良的鄰家姑娘。
&esp;&esp;“真是不懂你,何苦呢,河北已經是天元王庭的天下,中原半壁也落入了我們的手中。整個大齊,早晚都是我們的。所有的齊人在日後,都會成為天元皇朝的子民,你現在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esp;&esp;拖雷丟下這番話,走了。
&esp;&esp;徐奇在冷寂的里弄枯立許久。
&esp;&esp;兩邊的街坊鄰居,無不對他指指點點。這些人雖然不知道他跟拖雷說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大體猜測出事態。
&esp;&esp;等他回身,看得的是杵著柺杖,扶著門框站立的悲憤老母親。
&esp;&esp;“你是不是能救秀娘?”老母親憤怒地盯著他問。
&esp;&esp;徐奇說不出話。
&esp;&esp;“我問你,是不是能救秀娘?!”老母親用力頓著柺杖。
&esp;&esp;徐奇低頭道:“娘,兒子不能做胡人的鷹犬!”
&esp;&esp;“讓一個平民百姓,面對這樣的兩難之境,這不是你的恥辱,是國家的恥辱!一個只會給你兩難與恥辱的國家,你還顧著它做什麼!”
&esp;&esp;老母親說完這番話,憤憤轉身,進了院子。
&esp;&esp;徐奇滿面通紅。
&esp;&esp;並且心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