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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限苦楚。
&esp;&esp;到了現在,燕平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慌亂,隨著皇帝下達詔書,發誓決不後退一步,人心安定了不少。
&esp;&esp;在魏無羨眼前,一隊隊響應官府號召,幫助守城將士搬運器械的青壯,都幹勁十足,哪怕他們沒有工錢沒有報酬,還時常被將士呵斥,依然甘之如飴、揮汗如雨。
&esp;&esp;很多穿著布衣麻衫,顯然生活並不富裕的婦人老嫗,帶著菜籃子給城牆將士送各種吃食,跟在她們身後的孩童,看甲士的大眼睛都充滿信任膜拜。
&esp;&esp;這些最平凡的普通人,滿心以為朝廷會跟他們站在一起,以為帝室貴胄會跟他們共患難。
&esp;&esp;為了抵禦外寇守住燕平打贏戰爭,他們傾盡所有、毫無怨言。而平日裡錦衣玉食、橫行無忌的權貴富人,早已脫身去了南邊太平之地繼續享受繁華不說,就連他們的皇帝,也即將捨棄他們而去。
&esp;&esp;“侍郎大人,該走了。”
&esp;&esp;魏無羨看了很久沒動,他身旁一位官員輕聲提醒。
&esp;&esp;陰沉沉的天空下,面對熱火朝天的燕平城,魏無羨狠狠抹了一把溢位眼眶的淚,咬著牙調轉馬韁繩,在馬屁股上重重甩了一鞭子。
&esp;&esp;權貴官員壞了江山社稷,但當災難大規模到來時,承擔結果付出代價的,還是平民百姓,那些失職的皇朝大臣,都還不會被指摘。
&esp;&esp;百姓從未負過皇朝,也不會負皇朝,皇朝卻常負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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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雁門關,趙寧得知魏無羨已經南下時,多少鬆了口氣。
&esp;&esp;他了解魏無羨的性子,很擔心魏無羨會一根筋,不願在戰爭到來時做逃兵,要在燕平戰鬥到最後一刻。
&esp;&esp;好在對方腦子還保持著清醒,知道此時此刻不是逞血氣之勇的時候,能夠忍辱負重,才有可能真正贏得這場國戰。
&esp;&esp;“你是怎麼知道,皇帝一定會捨棄燕平南逃?本朝開國時,之所以把京師設在距離邊境不過數百里的燕平,而不是關中長安、中原汴梁,就是為了踐行太子保社稷的祖訓。”楊佳妮奇怪的問趙寧。
&esp;&esp;天元可汗成就天人境的訊息趙寧知道,一品樓也有可能透過種種蛛絲馬跡推測出,飛魚衛卻沒有那個能力得知,所以宋治是註定不會清楚這一點的。
&esp;&esp;趙寧知道宋治會跑,不過是前世記憶罷了。
&esp;&esp;當初北胡大軍兵臨城下,宋治也是發誓死守京師,結果卻是跑得毫不猶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宋治會跑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esp;&esp;但從古至今,也有京師被攻打時,沒腳底抹油的君王。
&esp;&esp;有些戰爭打贏了,郡王收穫空前威望,有的戰爭打輸了,君王被俘。
&esp;&esp;“時勢如此而已。皇帝比誰都清楚,禁軍守不住燕平。他需要的,只是燕平能多守一些時日,消耗一些北胡兵力,讓他有更多時間在汴梁召集兵馬,佈置戰事。”
&esp;&esp;趙寧像模像樣的回應了兩句。
&esp;&esp;趙啟陽走進門來,揚揚手裡的文書,“朝廷下了嚴令,讓我們死守雁門關,絕不能讓察拉罕的軍隊入關,讓燕平遭受腹背夾擊。”
&esp;&esp;趙寧無所謂的嗯了一聲,“朝廷給的物資軍械,到了多少了?”
&esp;&esp;“甲冑跟重兵器不多,丹藥符兵箭矢倒是不少,足夠七萬將士四個月消耗的。”
&esp;&esp;四個月的量,只能說不多不少。如果朝廷認為雁門關絕不會丟失,在北胡大軍圍城、運輸斷絕之前,怎麼也得給個一年半載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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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旬日後。
&esp;&esp;黎明時分,蕭燕目光炯炯的望著雁門關,無數北胡將士正在湧向關城。
&esp;&esp;察拉罕志得意滿的道:“趙氏和雁門軍得為雁門關陪葬了!”
&esp;&esp;他這話說得極有把握,而且鬆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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