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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天元蠻子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控制乃至是吞併了契丹、女真兩部的？北胡蠻子的修行者為何能那麼多那麼強？翻遍史書，這是從未出現過的事，為何當下他們就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esp;&esp;勤政殿內，神色疲憊的宋治放下手裡的《六韜》，揉了揉酸澀的眉心，嗓音低沉的問坐在殿中的大都督府副都督韓昭。
&esp;&esp;這些時日，他向韓昭討教兵事的時候最多。
&esp;&esp;這兩個問題，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是國戰打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根本原因，不只是宋治疑惑，朝野上下也沒少議論。如今趙玄極坐鎮晉地不在中樞，韓昭主持大都督府日常事務、肩負重擔，也是經常思考。
&esp;&esp;“回稟陛下，至少是乾符六年之前，天元蠻子就控制了契丹、女真兩部。”韓昭這話說得頗為肯定。
&esp;&esp;“何以見得？”
&esp;&esp;“回陛下，乾符六年，趙寧在去往雁門關的路上遭遇截殺，而後牽扯出了一連串幕後人手，當時天元公主燕燕特穆爾，就帶著兩名王極境在代州。
&esp;&esp;“在彼時看來，燕燕特穆爾出現在代州，的確可能是傾羨我大齊城池繁華，偷跑出來遊玩。但在燕燕特穆爾的探子事情被挖出來，以及國戰已經爆發的形勢下，就可見當年的事情絕不簡單。”韓昭沉聲說著。
&esp;&esp;“不簡單到什麼程度？”
&esp;&esp;“當年燕燕特穆爾之所以帶著兩名王極境到代州，很可能就是為了對付雁門關的趙北望夫婦，乃至所有高境將領！”韓昭一番話說得眼露殺機。
&esp;&esp;宋治沉默下來。
&esp;&esp;韓昭看了他一眼，接著道：“眼下的國戰已經證明，身為我大齊第一將門世家的趙氏，的確有鎮守邊境抵禦外寇的實力。當年天元蠻子的所作所為，是真正的未雨綢繆！臣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行動會那麼早。”
&esp;&esp;宋治長嘆一聲，“朕又何曾想到了？”
&esp;&esp;經過了開朝之初蕩平草原的戰役，一百二十多年來，北胡各部一直對大齊年年朝貢，恭敬有加，在乾符六年那種形勢下，蕭燕來代州遊玩的可能性，怎麼都大於膽大包天謀害雁門關趙氏將領的可能性。
&esp;&esp;但這並不是說，蕭燕到代州的行跡就不可疑了，她身後畢竟跟著兩名王極境。事後趙氏上疏，極言天元部族的禍心，宋治也確實對天元部族起了疑心，而且還採取了行動。
&esp;&esp;他派了飛魚衛秘密前往草原，深入契丹、達旦、天元各部查探形勢，尋找對方有可能對大齊不利的蛛絲馬跡。
&esp;&esp;若是以天元部為首的草原各部，果真要要謀害雁門關的趙氏將領，意圖進犯大齊，他們在內部就一定有戰爭準備，哪怕時間還早，至少也得抓緊軍事訓練。
&esp;&esp;可飛魚衛什麼都沒發現。
&esp;&esp;彼時，宋治並不知道，飛魚衛的行動，早已被天元太子蒙赤察覺，並且做出了相應佈置，這才讓飛魚衛無功而返。
&esp;&esp;對當時的宋治而言，飛魚衛沒有發現證據，他也就沒必要發兵征討天元部。在打壓世家，收軍方權柄的大背景下，宋治不想趙氏藉此渲染戰爭，掀起戰爭。
&esp;&esp;最後他派了三萬將士去雁門關，增強雁門關的防禦力量，一方面是為策萬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安思明去雁門關分趙氏的權做鋪墊。
&esp;&esp;這個應對，在當時看來怎麼都足夠了。
&esp;&esp;雁門關之後也的確沒出問題，乾符七年的鳳鳴山之役，雁門軍還勝了。
&esp;&esp;如今看來，宋治對雁門關的處理不可謂不得當，但對天元部的狼心野心，認識卻大大不足。然而，退一步說，就算當時就正視了北胡，宋治又能做什麼？
&esp;&esp;蕭燕在燕平暴露，加上鳳鳴山之役，讓宋治在時隔一百多年後的太平時節，重新拾起了對草原的防備之心，乾符七年後，他開始設立防禦使，招募訓練新軍。
&esp;&esp;雖然宋治做這些，根本目的是為了分世家的權，推進中央集權的步伐，但在事實上，後面這幾年，大齊的軍力其實是在穩步上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