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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到鄆州城來,但之前他們畢竟攻佔了西河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兵臨城下,鄆州必須早做準備。
&esp;&esp;城池攻防戰,守城方除了應對城外的敵人,還需要防備城內的潛在威脅。
&esp;&esp;將百姓儘可能限制在屋舍內,不讓他們上街走動,不讓他們聚集,生活物資集中配送、售賣,是戰局險惡時,控制城池內部的題中應有之意。
&esp;&esp;“大人,我們是不是把城池控制得太嚴格了?北胡大軍真要兵臨城下了,我們也得調動青壯運送器械、協助守城,現在把他們都關著,往後怎麼辦?”
&esp;&esp;狄柬之帶著一隊官吏在街上巡視,隨行的刺史府長史,對狄柬之嚴苛的封城命令提出了質疑。
&esp;&esp;眼下狄柬之在鄆州官府的名聲並不好,也不怎麼受官吏們待見,因為他不僅處理了新任倉曹主事何煥之,還在清點所有府庫物資,斷了眾官員的好處。
&esp;&esp;“這是國戰,是皇朝生死存亡之時,事關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無論怎樣嚴格的管控都不過分。至於青壯,戰時再登記名單、有序調動即可,並不麻煩。”
&esp;&esp;狄柬之嚴肅的說到這裡,回頭看了長史一眼,“本官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鄆州的官吏,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肯摒棄私心、一心為公!
&esp;&esp;“難道大家不知道,一旦鄆州戰敗,我等都會跟著灰飛煙滅?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此時攫取再多利益,貪墨再多銀兩又有何用?”
&esp;&esp;被他當面訓斥的長史,臉色當即就變得很是難看,不過狄柬之預想中的悔悟並沒有發生,對方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拱手:
&esp;&esp;“大人說的是,我們一定會戮力公事。”
&esp;&esp;在狄柬之因為實在不能理解對方的言行,而憤然心塞時,他聽到後面的隊伍裡,有人小聲嘀咕了一陣。
&esp;&esp;“國戰勝負又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不撈錢難道大家都不撈錢了?鄆州保住了,功勞都是上面的,我沒背景沒後臺,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esp;&esp;“鄆州沒保住,只要有銀子,去哪兒不能活得滋潤?什麼覆巢完卵,胡人還能把齊人都殺了不成?空口大義誰不會說,實情卻是抓在手裡的才是自己的。”
&esp;&esp;狄柬之隱隱約約聽到這些,不由得勃然大怒,回頭想要找出這個人,卻發現眾官吏都是眼觀鼻鼻觀心,沒誰有任何異樣。
&esp;&esp;彷彿這句話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說的,又彷彿他們每個人都說了這話。
&esp;&esp;很顯然,“這個人”他是揪不出來的。
&esp;&esp;狄柬之只覺得遍體生寒,如墜冰窟。鄆州這些官員,讓他感覺到絕望。
&esp;&esp;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家民宅內,忽然傳來了喧囂,激烈的唾罵聲中夾雜著打鬥聲,還有雜物翻倒的動靜,顯然是有人正在鬥毆。
&esp;&esp;狄柬之面色一沉,大敵當前,鄆州最需要的就是內部平穩,他顧不得那個註定找不到的說話者,連忙走了過去。
&esp;&esp;進了民宅的大門,狄柬之發現院子裡桌椅、茶碗、棋子倒了一地,兩個身著居家服飾的男子,被打翻在地鼻青臉腫,婦人在勸架孩子在哭泣。
&esp;&esp;而一群身著衙役服飾的差役,則是在趾高氣昂的喝罵他們,其中還有人在摔茶碗、棋盤,彷彿這些東西都是北胡細作。
&esp;&esp;見到狄柬之等人進來,差役們住了手,連忙過來見禮。
&esp;&esp;“這是怎麼回事?”狄柬之先將倒在地上、一臉悲憤的人扶了起來,這才回頭沉聲喝問那些動手的差役。
&esp;&esp;“回大人的話,這些刁民不遵大人的命令,膽敢妨害國戰大局,實在是罪大惡極,小的職責所在,必須要教教他們規矩!”
&esp;&esp;一個尖耳猴腮的差役,腰桿彎得十分諂媚,但臉上卻是一臉為公為民的正氣。
&esp;&esp;此人姓許,因為長得瘦小,衙門裡的差役都稱呼他為許猴子,是大家戲謔調侃的物件,處在差役的底層,面對同僚,向來沒什麼尊嚴與存在感。
&esp;&esp;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