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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尾聲
&esp;&esp;扈紅練上完最後一個菜品,就在雅間裡跟眾人一起吃喝。期間魏無羨雖然跟趙寧、陳安之有說有笑,但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扈紅練。
&esp;&esp;或許是不敢,又或是有別的什麼事。這都不重要,趙寧感受到了兩人之間,逐漸疏遠的距離。
&esp;&esp;席間,眾人不可避免說到了朝堂局勢,說到了朝廷對此戰的不公對待。大家都義憤填膺,雖然沒有人直接指摘皇帝,但意思沒有人不明白。
&esp;&esp;反倒是趙寧跟楊佳妮淡然不少。
&esp;&esp;趙寧沒有看過安思明的密報,但知道對方不會說趙氏跟雁門軍的好話,皇帝肯定會選擇相信自己人,事實如何並不重要。
&esp;&esp;重要的是,門閥世家這種權力集團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皇權的巨大威脅。
&esp;&esp;夏商周皆亡於諸侯,秦朝亡於六國貴族後裔,大漢亡於名門望族,兩晉以來,皇帝與世家共天下,前朝也是亡於世家大族。
&esp;&esp;在中原這片大地上,朝代更迭不乏百姓造反,但百姓向來都只是做了刀子。皇帝無道、民生疾苦這八個字,是大家最喜歡用的正義旗幟。
&esp;&esp;趙寧不想指摘皇帝,站在帝室的角度上,他的所作所為也是正義——正義,就是為自己而戰。
&esp;&esp;趙寧只是不想看到,中原皇朝亡於異族入侵。
&esp;&esp;在大齊之前,中原皇朝無論內部是統一還是分裂,對戰異族,向來都是以勝為主。秦漢兩晉大隋,一直都是如此。
&esp;&esp;但大齊之後呢?
&esp;&esp;時至今日,趙寧已經意識到,靠寒門庶民士子書生,中原皇朝抵抗不了外族入侵。前世大齊會敗,究其內部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敗在皇帝殘害了世家力量。
&esp;&esp;門閥世家,是會讓皇朝內亂,可一旦中原皇朝沒了世家,朝代的更迭就不再是漢人自家事,而是會被外族侵佔祖宗疆土。
&esp;&esp;這回的北境之戰,沒有趙氏這種軍事權力集團,培養出的諸多傑出將才,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沒有被趙氏傾力培養的趙寧,大齊能勝嗎?
&esp;&esp;跟寒門士子,安思明等將領相比,對待戰爭,底蘊深厚的趙氏,自小接受軍事培養、訓練的趙寧,是專業的。
&esp;&esp;中原皇朝沒了世家,皇權是穩固了,但江山卻未必,異族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esp;&esp;守護中原皇朝的江山不被異族佔據,維護趙氏的身家性命,這是趙寧為之奮鬥的正義。
&esp;&esp;魏無羨說他想去隴右軍任職,說他也想跟趙寧一樣,沙場縱橫殺敵建功。要麼馬革裹屍還,要麼證明自己成就一番事業。
&esp;&esp;這本是燒酒喝多了的意氣之言,但趙寧卻鄭重告訴對方,他贊同魏無羨去隴右軍。當然,這有個前提,巡城都尉府不能放棄,他得找好接班人。
&esp;&esp;“寧哥兒同意我去隴右軍?”魏無羨很意外。
&esp;&esp;“最近幾年,隴右軍會有戰事。”這是趙寧的理由。
&esp;&esp;“哪裡來的戰事?西域那些大齊藩屬國要造反?”陳安之跟魏無羨一樣疑惑。
&esp;&esp;“那些藩屬國或許會造反,或許不會,但即便是會,也是有幕後黑手推動。一股強大的力量,即將大規模進入西域。”
&esp;&esp;趙寧沒有隱瞞,“那就是天元王庭。”
&esp;&esp;從一品樓回到鎮國公府,已經是三更之後。跟魏無羨、陳安之探討北胡局勢,花費了很多時間。最後魏無羨下定決心,要去隴右軍。
&esp;&esp;隴右軍節制西域,魏氏是隴右軍中最大的將門勢力,魏無羨過去,有大把磨礪自己展示自己的機會。
&esp;&esp;楊佳妮跟趙寧一道回了鎮國公府。皇帝挑撥趙氏、楊氏關係的計謀,沒有像一年前那樣順利得逞。因為,這回有楊佳妮參與楊氏決策。
&esp;&esp;也因為到了今日,皇帝收世家之權,扶持寒門勢力的心思,已經被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