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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品樓,也是避免一品樓的名聲太響,招來不必要的注意、忌憚與打擊。
&esp;&esp;總而言之,趙寧當下的佈局都是在暗中,雖然註定不能瞞太久,但他也只需要幾年之內不暴露趙氏的真正實力。就像這回趙寧離開燕平城,也沒有大張旗鼓,除了已經去隴右的魏無羨,進入推事院任職的陳安之,其他人並不知情。
&esp;&esp;等到有人注意到趙寧離開燕平城,問起他的動向,趙氏就會告訴別人,趙寧這是到楊氏做客順便遊歷四方去了,他現在身無官職,而且五年之內不能出仕,目標並不太顯眼。一路南行,趙寧跟楊佳妮也沒有大張旗鼓,做事都是由一品樓出面。
&esp;&esp;“屬下已經跟他們面談過好幾次,但方家等家族態度強硬,不允許長河船行在這裡建立分舵、船隊、中轉倉庫。
&esp;&esp;“他們的意思是,長河船行的貨物到了這裡,必須換用他們的船隊進入齊魯之地,也不准我們在這裡承接從齊魯進入中原的貨物運輸;就算是我們自己的商貨需要中轉儲存,倉庫也得用他們的給他們付租金。
&esp;&esp;“如果我們的船隊在這裡把貨物交給他們的船隊,他們可以給我們一定數量的佣金,在後續路程的運費得交給他們。從齊魯進入中原的貨物如果我們要承接,他們可以把後續運費給我們,但我們也得給他們佣金。
&esp;&esp;“一言以蔽之,雙方可以合作,但長河船行不能進入鄆州地界另立山頭,搶奪他們的生意份額。”
&esp;&esp;陳奕說這些情況的時候,面色很不好看。
&esp;&esp;趙寧微微頷首,對這個情況並不感到意外。
&esp;&esp;鄆州城處在運河溝通河北、河南的節點上,又是齊魯門戶,進入齊魯的貨物很多都要經過這裡,市井十分繁華。一個地方有了錢自然就會有大戶,鄆州地界上的地方豪強勢力不容小覷,而且彼此盤根錯節。
&esp;&esp;趙寧打算在這裡成立長河船行分舵,建立貨物中轉倉庫,並新增一個貨運船隊,承接齊魯大地與中原商貨往來的生意,以此為基礎,讓長河船行滲透齊魯大地。
&esp;&esp;如此一來,長河船行在必要時候也能配合一品樓的行動,雙方相互照顧、彼此幫襯,就能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esp;&esp;這就不可避免要跟鄆州地方豪強打交道。
&esp;&esp;鄆州地界上,沒有世家勢力,但這並不代表地方上就沒有土豪——所謂土豪,通俗來說就是寒門庶族大地主,家財豐厚,在地方上有巨大影響力,但沒有族人在官場掌握大權——這也是他們跟地方豪強的區別。
&esp;&esp;能被稱為豪強,肯定要有族人在官場地位顯赫。趙氏在本朝之前就是地方豪強,在成為地方豪強之前,就是地方土豪。簡而言之,地方豪強、土豪、大戶富人是地頭蛇,世家官員如果離開自家基業所在地出仕,面對他們時也要客氣幾分。
&esp;&esp;長河船行是新建立的山頭,要來分鄆州本地船行的羹,對方當然不會答應。
&esp;&esp;如果長河船行只是普通船行,那麼接受對方提出的條件,雙方合作也無妨,可趙寧要的,是長河船行必須賺取更多利潤,同時將勢力觸角儘可能延伸出去,跟一品樓在齊魯各地懲奸除惡的修行者相互呼應。
&esp;&esp;為了在漕運之事上,給長河船行騰出生存空間,趙寧之前在燕平城的時候,透過對付龐氏、呂氏、鄭氏等世家,拔掉了他們在漕運上的利益份額,擠除了空白,長河船行能在燕平城碼頭擁有自己的山頭勢力,也是靠著這個時機趁虛而入。
&esp;&esp;但到了地方上,龐氏、呂氏、鄭氏等世家或傾覆或衰落後,留下的利益份額明顯被豪強大戶趁機迅速搶佔了。
&esp;&esp;千番努力萬般付出,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這種事趙寧怎麼能容忍?
&esp;&esp;“你剛剛說方家,他們的家主可是叫方大為?”趙寧忽然想起什麼,問陳奕。
&esp;&esp;陳奕道:“正是方大為!”
&esp;&esp;在楊佳妮奇怪目光的注視下,趙寧的表情變得很玩味。
&esp;&esp;前世國戰時期,北胡大軍突破黃河天塹後,不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