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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那麼他張京該有一面什麼樣的旗幟，該去團結哪些人，才能在與這些大勢力的爭雄中不落下風？
&esp;&esp;這是大方向，是根本問題。
&esp;&esp;趙玉潔不由得高看張京一眼。
&esp;&esp;這當然是她想看到的，在往後一段時間內，雙方要攜手並進，若是對方太蠢志向太小，很多事反而不好做。
&esp;&esp;至於天下大勢，曾經在事實上執掌過齊朝內閣，還率領百萬大軍征戰過中原、河北的趙玉潔，豈會沒有見解？
&esp;&esp;“自古秦兵耐苦戰，關隴之民尚武成風，自古便多強軍猛將，魏氏本可藉此成就大業，但世家已是明日黃花，如今之盛不過迴光返照，故此不值一提；
&esp;&esp;“寒門方興未艾，楊氏看似如日中天，但江南地廣人稀，吳越之民善於生財，卻不如燕趙之人悍勇，縱有沙場一時之勝終究後繼乏力，難以問鼎中原。
&esp;&esp;“方今天下，唯一可慮者，不過趙氏一家而已。”
&esp;&esp;趙玉潔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如常語氣平淡，但身上的氣質卻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言談之間，平生一股天下豪雄皆為土雞瓦狗的熊羆之氣。
&esp;&esp;這一刻，她彷彿回到了崇文殿，回到了中原戰場，頤指氣使不可一世。她好似不再是超然出塵的神教神使，而是橫掃千軍的悍將，翻雲覆雨的權臣。
&esp;&esp;她的這副面貌，讓張京與郭淮都不由得心神一震。
&esp;&esp;“卻不知趙氏能否成為最終勝者？”郭淮對趙玉潔的話並不完全認同，但也認為頗有幾分道理，故而順著對方往下問。
&esp;&esp;趙玉潔淡淡道：“能，也不能。”
&esp;&esp;郭淮問：“何謂能，何謂不能？”
&esp;&esp;趙玉潔：“若無神教與廉使，趙氏自然能。若神教與廉使合力，則其不能。”
&esp;&esp;郭淮微微一笑：“其不能的根本何在？”
&esp;&esp;“在其作繭自縛。”
&esp;&esp;“此繭為何？”
&esp;&esp;“公平正義。”
&esp;&esp;“公平正義也能是繭？”
&esp;&esp;“拼盡全力追求而又註定無法實現的東西，當然是繭。”
&esp;&esp;“公平正義註定無法實現？”
&esp;&esp;“不能。”
&esp;&esp;“為何？”
&esp;&esp;“百姓大多愚昧少智，讀書太少，鼠目寸光，自私狹隘。”
&esp;&esp;“那又如何？”
&esp;&esp;“那便註定不可能透徹理解何為公平正義。”
&esp;&esp;“何謂公平，何謂正義？”
&esp;&esp;“公平是克己，正義是奉公。”
&esp;&esp;“神使此言一出，天下人豈不是都理解了？”
&esp;&esp;“未必真的理解。就算理解，便能做到嗎？”
&esp;&esp;“一定做不到嗎？”
&esp;&esp;“你能做到，你確定別人也能做到？”
&esp;&esp;“這”
&esp;&esp;“別人做不到，自己一味去做，吃虧的就是自己。”
&esp;&esp;“此言有理。”
&esp;&esp;“自私是人的天性，享受是人的本能，有此二者，公平正義無法實現。”
&esp;&esp;“有簡單的嗎？”
&esp;&esp;“有。”
&esp;&esp;“是什麼？”
&esp;&esp;“善。”
&esp;&esp;“有多簡單？”
&esp;&esp;“理解起來簡單，做起來也簡單。”
&esp;&esp;“何謂善？”
&esp;&esp;“一飲一啄為善，一粥一食為善，一笑一言也可是善。”
&esp;&esp;“善很容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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