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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不是一品樓的地頭，以一品樓在徐州城的勢力，也可以走門路跟市場主事搭上線，或者買通對方，或者請對方幫忙，給孫小芳設下一個局。
&esp;&esp;不錯，今日孫小芳的遭遇，正是章雲奉扈紅練之令，專門設的局。
&esp;&esp;原本，市場的某些行規只針對弱小的外地人，透過欺負他們給自己謀利。
&esp;&esp;今日把這個行規弄到孫小芳頭上，不過是為了趙寧創造一個機會，讓對方欠他的人情，不好再冷落方小翠等人。
&esp;&esp;——這些都是今早的安排。
&esp;&esp;“你們這個欺負外地人的行規，施行多長時間了？”趙寧問。
&esp;&esp;“在卑職來這裡之前就已施行，有五六年之久。”章雲如實回答。
&esp;&esp;身為一品樓修行者，哪怕沒有身在河北河東，也在內部接受過新學說新思想的教育，等閒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不公之事當然不能坐視。
&esp;&esp;但章雲作為衙役，身在利益網內部，又是潛伏的細作，在時機尚未到來之前，自然是以潛伏為雲對答如流，“一方面，這是武寧節度使斂財的手段，另一方面，這也是官府的人中飽私囊。
&esp;&esp;“最近戰事來臨，武寧節度使想方設法籌集錢糧，我們市場也被分派了任務，要繳納上去的銀錢比之前提升了三成。
&esp;&esp;“節度使只要增加三成銀錢，中間的官吏層層伸手，市場真正要多繳納上去的銀錢，多了何止六成？
&esp;&esp;“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錢當然是在市場做生意的人出，商家也不是傻子，除了提升糧油菜價，就是變本加厲欺負來出貨、送貨的外地人，轉嫁成本。
&esp;&esp;“現在市場秩序已經處在混亂的邊緣，本地商戶、外來客商、城中百姓怨聲載道——當然，他們有怨言也沒辦法，只能罵罵人而已，還沒有反抗的能力。”
&esp;&esp;說到最後，章雲言語中多了不少無奈與憤恨，只差沒當場問趙寧，王師什麼時候能殺過來，真正解救這裡的窮苦百姓，徹底消除種種醜惡與不公。
&esp;&esp;趙寧略作思量，對章雲道：“黑夜要靠自己走出去，光明要靠自己奮戰而來，我們的任務就是幫助他們，給他們引領方向，帶著他們戰鬥。
&esp;&esp;“從現在開始，包括你在內，徐州的一品樓、長河船行都要立即行動，在苦難大眾中隱蔽傳播新學說新思想，依照行業、街坊建立各種聯合社。
&esp;&esp;“他日需要行動的時候，眾人的力量要能立即站到檯面上來，形成可以掀翻舊勢力、顛覆舊秩序的風潮。
&esp;&esp;“具體怎麼做，會有扈統領等人來主持，切記謹慎行事，不得提前暴露。”
&esp;&esp;聽到這個期盼已久的訊息，章雲眼前一亮精神振奮：“卑職領命！”
&esp;&esp;別的不說，聯絡、聯合出入市場、跟市場相關的，怨忿官府、市場行規，怨恨武寧節度使府的生意人、販夫走卒，他很有把握。
&esp;&esp;這事他已經想了很久。
&esp;&esp;話鋒一轉，趙寧詢問起跟孫小芳有關的事宜，包括她謀事的商行的處境，力求對這個人有十足瞭解，方便之後幫助方小翠等人。
&esp;&esp;章雲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趙寧，他不知道的，也有扈紅練安排的人手繼續查探。
&esp;&esp;趙寧與章雲從班房出來的時候，穿金戴銀、妝容濃豔的孫小芳已經跟差役處理好自己的事，來到了大堂，正拉著方小翠的手親切、熱情地交談。
&esp;&esp;跟章雲裝模作樣分別，當著眾人的面相約明日去吃酒，趙寧帶著方小翠等人出門。
&esp;&esp;到了外面，孫小芳笑意盈盈地湊到趙寧身邊，真心實意地奉承起來：
&esp;&esp;“趙大俠真是古道熱腸，萍水相逢，不僅願意為方家村出頭，跟張麻子拼得你死我活，還跟著奔波到徐州城來。小女子也算見多識廣，如趙大俠這樣的人物，卻還是雲，往後有對方罩著，她在這裡就不會受到刁難，不用擔心被某些對手排擠打壓，買賣可以順暢做下去。
&esp;&esp;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