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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esp;&esp;雖然這個答案並不那麼明確。
&esp;&esp;趙寧的核心之意就一個:去儘可能多的州縣,看看天下到底是什麼模樣。
&esp;&esp;不要盯著世家與寒門之爭,也不要侷限於皇權與臣權的博弈,如果目光只在這兩者上,那麼局面就只能是你死我活,任何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不會有出路。
&esp;&esp;狄柬之明白趙寧的言外之意:他需要更全面瞭解這個皇朝,洞悉這個天下,而後拔高自己的位置,站在更高的層次來審視一切。
&esp;&esp;這個更高的層次是什麼,他心中隱約有了方向,但還不是特別明確,所以他打算趁著這回辦差的機會,去州縣好好看看。
&esp;&esp;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狄柬之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來往行人都變得鮮活無比,街巷坊區內充滿了蓬勃之力,就連他一直忽略的天色,看起來也格外敞亮。
&esp;&esp;天高雲闊,生機勃勃,並不是陰雲密佈,死氣沉沉。
&esp;&esp;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覺得渾身多出不少力量。
&esp;&esp;於是他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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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郡王府,黃遠岱摸著山羊鬍微笑道:“身居權力傾軋的亂局之中而能不忘本心,享受著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還能保持清醒,狄柬之實乃可造之材。”
&esp;&esp;周鞅正色道:“若是天下寒門士子中,沒了這等不忘道德良心、不願為五斗米折腰讀書人,那寒門掌握皇朝大權之時,何異於世道危難國家衰頹之日?”
&esp;&esp;黃遠岱啞然的指了指周鞅,有些無可奈何的搖頭:
&esp;&esp;“你怎麼還不明白,世家掌權也好,寒門掌權也罷,乃至平民百姓的子弟掌控超綱,都沒有本質區別。一個差,另一個只會更差。
&esp;&esp;“自古權勢亂人心,一入侯門深似海。大染缸裡無清衣,富貴養就負心人。你周鞅現在能口出狂言,真要讓你眼下身居朝堂,還不是得藏汙納垢?”
&esp;&esp;周鞅不說話了。
&esp;&esp;世家官員往往尸位素餐,自認為高高在上,怠於實政,只讓麾下從吏奔波勞碌,驅使如牛馬,還不給寒門上升通道;
&esp;&esp;庶族平民子弟出身微寒,出仕多半就是為了升官發財而來,貪贓枉法行賄索賄等閒視之,得志便猖狂、魚肉鄉里橫行無忌者不知凡幾。
&esp;&esp;周鞅自己能持身清正,但為了做實事,要下面的官吏給他辦差,怎麼可能不懂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esp;&esp;黃遠岱轉而看向趙寧:“狄柬之此人,殿下打算如何用?”
&esp;&esp;狄柬之並未投效趙寧,以他的人格心性,也不可能去效忠一個郡王,但並肩奮戰不必非得有主從名分,志同道合在某些時候往往是更加可靠的關係。
&esp;&esp;而佈局落子這種事,向來講究眼光長遠,準備自然要做得早,如此才能在需要的時候發揮大作用。
&esp;&esp;趙寧笑了笑:“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狄柬之這樣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他這回去巡查諸州,要讓他見識、結交更多仁人志士。”
&esp;&esp;一品樓、長河船行、青衣刀客在江湖民間活動多年,對州縣不說了如指掌,至少心中有譜。他們都有市井身份,不是深居不出,沒少跟地方上的人來往。
&esp;&esp;州縣有哪些仁人志士,他們豈能不知?
&esp;&esp;黃遠岱聞聽此言,擊節而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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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隴右,大震關。
&esp;&esp;天空中雲海肆虐、波濤如怒、電閃雷鳴,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萬重山巒坍塌破碎,披頭散髮的魏無羨從半空筆直墜落,砸穿了一段關牆掉落關城內。
&esp;&esp;勉強從大坑中站起,嘴角溢血的魏無羨,捂著胸口抬起頭,不甘地怒視雲端之上睥睨眾生的趙玉潔,以及對方身邊突兀出現的兩個王極境中期修行者。
&esp;&esp;朝廷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