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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對方做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esp;&esp;在這一點上,趙寧稱得上是心如磐石,無欲則剛。
&esp;&esp;夜晚,東書房,趙寧跟黃遠岱、周鞅又坐在了一起議事。白天申時的那點時間太短,許多事情來不及商談。
&esp;&esp;“陛下處置各地百姓反抗之事的舉措,可謂是下了重手,那麼多刺史被直接捉拿問罪,在本朝尚屬首次,但有先前的情緒鋪墊,百官也不敢反駁。
&esp;&esp;說到這,黃遠岱笑了一聲,“最慘的還屬宰相,只是遭受池魚之殃便被降爵三等。陳氏世襲的爵位,本就只是侯爵,現在可好,一下子成了男爵。
&esp;&esp;“若是換作以前,爵位還有可能恢復,亦或者只是降陳詢的爵位,到了下一代還是襲承侯爵,但眼下陛下明顯是借題發揮,很難再給陳氏機會。
&esp;&esp;“作為一個世家,陳氏的立身之本,算是就此折損了一半。”
&esp;&esp;周鞅不在乎這些權力爭鬥,他關注的是大業大計,是黎民百姓,當下肅然道:
&esp;&esp;“陛下處置各州刺史,派遣新的刺史整頓官場、肅清貪墨,又有後續嚴令,如此一來,各地吏治會否就此好轉?
&esp;&esp;“若是好轉,官民相安無事,百姓吃飽了肚子,不再被官府欺壓剝削,自然就沒了反抗動機,殿下的大計是否就會夭折?”
&esp;&esp;話說到最後,周鞅自己先意識到了不對,猛然合上了嘴巴。
&esp;&esp;趙寧輕描淡寫道:“若是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不受欺壓享有公平,皇朝因此海晏河清、真正天平,我的心願便已實現,談何夭折?”
&esp;&esp;周鞅拱手道:“是鞅失言了,殿下勿怪。”
&esp;&esp;黃遠岱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看小孩子的目光,掃了周鞅一眼,無聲調侃對方的天真。
&esp;&esp;為了不讓周鞅持續尷尬,黃遠岱轉換了話題,主動問趙寧:
&esp;&esp;“殿下,陛下派遣帝室、寒門高手前往隴右,戰場上朝廷的王極境修行者數量,便會對魏氏形成碾壓之勢。
&esp;&esp;“縱然陛下為了確保京畿防務、提防世家發難,不會把帝室、寒門王極境高手都派過去,也足以讓魏氏無法應對。
&esp;&esp;“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esp;&esp;聽到這裡,周鞅也肅穆看著趙寧,等待對方給出答案——趙寧之前已經說過,他不會幫助魏無羨,可魏氏敗亡又對趙氏有害無益。
&esp;&esp;趙寧平淡道:“這事不需要我如何看。”
&esp;&esp;“殿下此言何意?”周鞅不解。
&esp;&esp;趙寧看了看周鞅與黃遠岱,忽然笑了笑,搖頭道:“你們都小看了一個人。”
&esp;&esp;“魏帥?”周鞅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esp;&esp;趙寧微微頷首:“不錯。”
&esp;&esp;“魏帥的修為戰力,連貴妃都比不上”
&esp;&esp;“魏蛤蟆最強的地方,從來不是修為戰力。”
&esp;&esp;“那是什麼?”
&esp;&esp;“謀略。”
&esp;&esp;“隴右戰局簡單明瞭,哪裡還有謀略的用武之地?”
&esp;&esp;“上兵伐交。謀略通常用在疆場之外。”
&esp;&esp;周鞅怔了怔:“是何種謀略?”
&esp;&esp;趙寧目光幽深,緩緩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esp;&esp;周鞅:“”
&esp;&esp;他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汗顏道:“殿下,現在這種時候,不好作兒戲之言吧?”
&esp;&esp;趙寧雙手一攤,滿臉理所應當的無奈:“我又不是魏蛤蟆,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
&esp;&esp;他只是瞭解魏無羨,清楚對方每每在行事的時候,目光都會看得很遠。
&esp;&esp;年少時他們幾人在燕平跟紈絝們鬥毆打仗,魏無羨這個狗頭軍師,常常能透過各種眼花繚亂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