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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助戰的行為,未免也太過果決、迅捷!
&esp;&esp;眼下皇帝忙於對付魏氏,還沒有對其它世家動手的跡象,畢竟平定隴右是當務之急,皇帝沒必要同時樹敵於眾世家,逼迫世家們有所行動給自己添亂。
&esp;&esp;皇帝只是開始逼迫陳詢,但這也是因為陳詢是宰相。而且事情只涉及陳氏一族,陳氏的人並未向外宣揚,也沒跟世家們商量,尚且屬於較為隱秘的狀態。
&esp;&esp;——畢竟陳氏自己都還沒拿定主意,處於痛苦彷徨的狀態中。
&esp;&esp;在這種情況下,尚未遭受寒門重壓、沒有經受皇帝打擊,家族還沒有面對重大危機的苗氏、蔣氏,怎麼就突然決定襄助魏氏了?
&esp;&esp;苗彧何至於洞若觀火,好似對陳氏的遭遇底細盡數知曉?
&esp;&esp;而且今日剛剛朝會,陳詢剛被降爵,對方晚上就上了門!
&esp;&esp;連本該在汴梁的蔣飛燕都來了?
&esp;&esp;還上門就單刀直入,試探陳氏的態度,勸說陳氏一起行動?
&esp;&esp;這實在是太快了。
&esp;&esp;快得不合常理!
&esp;&esp;“難道苗氏、蔣氏已經暗中投靠了陛下,接受了陛下給予的條件,打算接受命運成為普通大族,今夜驟然上門是為陛下試探陳氏來的?”
&esp;&esp;一時之間,陳安之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
&esp;&esp;這並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esp;&esp;但是轉念,他就搖搖頭,驅散了這個念頭。
&esp;&esp;如果苗氏、蔣氏果真投靠了皇帝,他們根本沒必要來試探陳氏什麼,直接取而代之就好了,宰相之位對誰不是誘惑?而且如果是試探,未免做得太露骨。
&esp;&esp;“你是不是很奇怪?”蔣飛燕不等陳安之捋清思路便問。
&esp;&esp;陳安之苦笑一聲,坦然道:“你們行動太快了,我不能不感到奇怪。”
&esp;&esp;“對你來說是很快,風聲剛起,就有大雨降下,難免猝不及防。”蔣飛燕目光清冷語速飛快,“但對我們而言,這股風我們早就知道會出現,且等待多時。”
&esp;&esp;陳安之皺了皺眉。
&esp;&esp;隴右戰事擺在那裡,大家都看得到,今天乍然出現的“風”,只有州縣百姓生亂之事被抖露出來,以及陳氏遭受打擊被降爵。
&esp;&esp;陳安之看著蔣飛燕普通卻頗有英氣的面容問:“莫非有人提前算到了這股‘風’?”
&esp;&esp;他覺得匪夷所思。
&esp;&esp;蔣飛燕點點頭:“的確有人算到了,而且還早早告訴了我們。”
&esp;&esp;陳安之訝然失聲:“是誰?”
&esp;&esp;蔣飛燕的目光變得玩味:“你曾經的好兄弟。”
&esp;&esp;陳安之面容一僵。
&esp;&esp;如果只是“好兄弟”三個字,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趙寧。但加上了“曾經”兩個字,他就只能想到那個遠在隴右的節度使——魏無羨!
&esp;&esp;陳安之心中五味雜陳:“他還算到了什麼?”
&esp;&esp;蔣飛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算到陛下不會放過世家,一定會將世家徹底抹去,而方法也跟之前不同,不會那麼露骨直接。
&esp;&esp;“陛下會攜寒門浩大之勢威壓我等,讓我等被迫屈服,實現溫和演變,而對於太強的幾個世家和不識時務的世家,會雷霆鎮壓!”
&esp;&esp;溫和演變世家為普通大族的事,目前還未施行自然是秘而不宣,陳氏作為首當其衝者,都只是根據皇帝隻言片語的暗示,與晦澀態度推測而出。
&esp;&esp;魏無羨遠在隴右,何以能提前算出?
&esp;&esp;陳安之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esp;&esp;蔣飛燕似乎早就知道,陳安之會是這樣的反應,淡淡道:
&esp;&esp;“魏無羨還算出,因為坐擁宰相之位,你陳氏會是溫和演變之策的首當其衝者,必須先做出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