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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到底錯過了什麼;你也永遠不會明白,你背叛的究竟是什麼。
&esp;&esp;“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一品樓的目標,從來不是什麼縣邑小城;一品樓的真正實力,也不是那些縣邑小城就能容納的。
&esp;&esp;“眼下的河北、中原之事,不是百姓在犯罪,也不是你們嘴裡的暴民作亂。
&esp;&esp;“這是一場戰爭!”
&esp;&esp;沈易沒了聲息。
&esp;&esp;扈紅練最後這番話說得很快,以保證沈易能夠聽完,在她最後一個話音落下時,沈易剛好氣絕而亡。
&esp;&esp;他的雙眼依然瞪得很大。
&esp;&esp;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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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個時辰後。
&esp;&esp;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也是一個人一天中最睏乏的時候。
&esp;&esp;但是現在,冀州城四座城門內外,卻燈火輝煌猶如白晝,照得磚石纖毫畢現;而在城牆上下,正有無數人在悍勇忘我的拼殺,聲浪遠傳十數里!
&esp;&esp;這場戰爭中的將士,可以明顯分為兩部分,披甲執銳、軍容齊整的州城駐軍,與大多身著布衣,乃至揮舞著鋤頭鐮刀的平民。
&esp;&esp;這場戰爭很奇特,並非是州城駐軍在單方面據險而守,平民大軍在單方面吃力攻堅。
&esp;&esp;戰鬥的一部分,爆發在駐軍內部,同樣是荷甲帶刀的朝廷軍隊,本應該並肩作戰,此時卻在互相砍殺!
&esp;&esp;粗看上去,軍營、城門上下亂成一團;但若仔細分辨,就能看清一部分甲士的脖子上,繫著玄色布巾,這讓他們跟其餘甲士區分開來。
&esp;&esp;城門處的戰鬥並未僵持,因為城門並非緊閉。
&esp;&esp;在戰鬥一開始,城門附近的守軍就被襲擊,城門被迅速開啟,事先隱藏在城外廣闊黑暗中的平民大軍,一股股衝向了城門火把照亮的光明之處!
&esp;&esp;戰鬥爆發後不久,州府衙門的援軍趕到。
&esp;&esp;除了尋常衙役,還有許多官員高手,譬如說刺史,譬如說飛魚衛修行者。
&esp;&esp;刺史跟飛魚衛修行者和一名領頭的千戶,朝著東城門飛躍而進,眼看著城樓近在眼前,他們卻忽然齊齊頓住了腳步。
&esp;&esp;他們看到彎彎的皓月下,城樓高高翹起的飛簷上,站著一個衣袍飄飛、長髮如墨潑灑的人,不見五官難辨面容,但風姿絕塵氣質浩渺。
&esp;&esp;只一眼,他們同時感受到了美輪美奐的詩情畫意,與天山壓頂般的強大威壓!
&esp;&esp;下一瞬,他們發現那個美妙的身影陡然模糊,只剩下一道殘影,像是被刷子刷過,而眼前的景緻、空間有剎那的扭曲波動,猶如踏進入了夢中。
&esp;&esp;當那道殘影也消失不見時,他們的視野中就再沒了任何事物,只剩下虛無。
&esp;&esp;徹底陷入黑暗的虛無!
&esp;&esp;包括刺史與飛魚衛千戶在內,所有人都在幾乎不能分辨先後的一瞬間,無聲無息倒在了冰冷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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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乾符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克冀州城。
&esp;&esp; 大風起(7)
&esp;&esp;瀛州,河間。
&esp;&esp;燒窯是門手藝活,韋昌用了二十年時間,才從學徒成為老師傅。
&esp;&esp;老師傅這個描述十分恰當,雖然他剛過三十五歲,年齡上算不得老,但經年累月的繁重勞作,讓他面容枯槁,看起來像個四五十歲的老人。
&esp;&esp;最近吃得太少,韋昌幹活的時候有氣無力,又因為憂慮愁苦睡得不好,精神有些恍惚。
&esp;&esp;忽然,韋昌眉頭一皺,一把將自己的二徒弟擰開,自己手拉風箱調整火候,費了不少勁流了滿頭的汗水,總算沒有讓這批瓷器燒廢。
&esp;&esp;“癟犢子,拉風箱都能拉得打瞌睡,你上輩子沒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