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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中生出了一股力量。
&esp;&esp;一股二十年沒再出現過的力量。
&esp;&esp;他咬牙道：“韋某願意！只要能掀翻窯廠，出一口惡氣，只要能搶到東家的糧食，留給家裡的妻兒老小，韋某就算人頭搬家也沒有二話！”
&esp;&esp;方墨淵卻搖了搖頭，神情肅穆：“那不是出一口惡氣，那是在找回尊嚴；那也不是搶東家的糧食，是拿回本該屬於你的糧食。
&esp;&esp;“如果說你要搶些什麼，那也只有一樣東西——被奪走的公平！”
&esp;&esp;韋昌心神巨震。
&esp;&esp;尊嚴，多麼遙遠的東西，他幾乎都忘了，自己曾經擁有過它。
&esp;&esp;公平，那是什麼，這世上真有這種東西？窮人平民也能擁有公平？
&esp;&esp;他感覺自己身體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喚醒，有什麼火種開始燃燒，這讓他有種置身夢境的錯覺，不敢置信的問：“我真能得到這些？”
&esp;&esp;“不要問能不能，而要問你自己想不想。”
&esp;&esp;“我想！”
&esp;&esp;方墨淵笑了：“只要你想，一切就都有可能。但光靠想還不夠，要得到這些，你手裡尚缺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esp;&esp;韋昌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抬頭問方墨淵：“是什麼？”
&esp;&esp;“刀！”
&esp;&esp;“刀？”韋昌如被閃電擊中，剎那間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esp;&esp;方墨淵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沒有刀，你怎麼奪回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刀，你靠什麼守衛自己的尊嚴？”
&esp;&esp;韋昌牙關緊咬，眉宇如鐵：“我需要一把刀！”
&esp;&esp;方墨淵微微頷首：“刀，就在你的腳前。”
&esp;&esp;韋昌向腳前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柄明晃晃的無鞘長刀，它就插在地上，刃口鋒利無比，好似可以斬開世間一切大山！
&esp;&esp;它一直在那裡，可在此之前，韋昌竟然沒有發現它。
&esp;&esp;“看見了刀，你應該怎麼做？”方墨淵又問。
&esp;&esp;韋昌握住刀柄，拔出了它，抬頭回答方墨淵：“拿起它，握在手裡！”
&esp;&esp;方墨淵對韋昌的行動充滿認可：“手裡有了刀，就要記住曾經沒有刀的日子，就不要再輕易放下。”
&esp;&esp;韋昌鄭重點頭：“至死不放！”
&esp;&esp;“很好。現在，你可以跟我一同去窯廠。”
&esp;&esp;方墨淵從大石上一步踏下，負手走向窯廠方向——此時雖已深夜，但窯廠還未停工，所以彼處燈火通明，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esp;&esp;韋昌跟在了方墨淵身後。
&esp;&esp;只走了數十步，他臉上就爬滿了驚愕，繼而盡數化為狂喜。
&esp;&esp;黑暗中，一道又一道人影冒了出來，從左右匯聚到他身邊，跟在方墨淵身後向窯廠前行。隊伍頃刻間就龐大起來，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盡頭。
&esp;&esp;跟韋昌一樣，這些人都身著布衣腳踩草鞋，雖大多面黃肌瘦卻皆是雙目奕奕。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們手裡都有刀！
&esp;&esp;跟韋昌同樣的刀！
&esp;&esp;韋昌甚至看到了幾個熟臉——那是之前被趕出窯廠的人！他們也看到了韋昌，互相間以目示意，沒誰開口說話，一股豪烈之氣卻已開始瀰漫。
&esp;&esp;在刀身寒光的映襯下，這些人的雙眼都亮得厲害，裡面不再是死氣沉沉的灰暗一片，反而成了黑夜中最奪目的存在。
&esp;&esp;因為，那裡面有光了！
&esp;&esp;一時間，韋昌只覺得自己全身都似在燃燒，充滿了勇氣與力量。
&esp;&esp;窯廠緊閉的大門沉重堅固，但當負手而行的方墨淵靠近它時，它就像是破碎的水泡一般陡然裂開，化作無數碎屑向內疾速飛射。
&esp;&esp;劇烈的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