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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紅練沒再多看蔣飛燕一眼,步履輕鬆的走到正大光明的匾額下,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esp;&esp;她看向將百姓攔在柵欄外的衙役:“既然是國人審判,怎能將百姓擋在門外?放百姓進門,在院子裡擺上板凳讓大夥兒坐。”
&esp;&esp;而後又對燕平百姓道:“你們中出來十二個人,到公堂上,與京兆府尹對質。”
&esp;&esp;衙役們看向蔣飛燕,都沒動彈,目光遲疑。
&esp;&esp;蔣飛燕怒道:“自古以來,都只有官員審訊百姓的規矩,百姓哪有審判皇朝官員的權力?你這是與朝廷為敵,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esp;&esp;扈紅練擺擺手,輕而易舉將那些不動彈的衙役,拂蒼蠅般拂得四散倒飛出去,她笑得豔麗而又聖潔,說出來的話順理成章,有著不擔心被質疑反駁的自信:
&esp;&esp;“百姓為何不能審判官員?
&esp;&esp;“若使皇朝主人是平民百姓,如若這皇朝有真正的公平,強者跟弱者有相同權利,憑什麼只能讓官府單方面拿捏百姓,而百姓沒有節制官府的能力?
&esp;&esp;“你的話才是滑稽,你的規矩才是荒唐。
&esp;&esp;“而今日,這些不知所謂的規矩與律法,得改了!”
&esp;&esp;
&esp;&esp;二堂。
&esp;&esp;大堂的動靜,馬橋跟少尹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從陳青面前的京兆府官員跪下開始,他們的臉色就變得難看。
&esp;&esp;難看是因為憤怒,被找茬者冒犯的純粹憤怒。
&esp;&esp;等到扈紅練對蔣飛燕動手,將蔣飛燕打得滿臉是血,他們的憤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以濃烈的驚懼與慌亂。
&esp;&esp;“禁軍反抗軍將領進攻京兆府,這這是要造反?”
&esp;&esp;少尹剛剛因為坐上馬橋的船產生的喜悅,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難不成反抗軍要重操舊業,跟朝廷為敵?他們要禍亂燕平?”
&esp;&esp;少尹駭然不定,轉頭看向馬橋,卻發現對方眼中的恐慌彷彿滿溢的水,連身體都在顫抖,彷彿正在被押赴刑場。
&esp;&esp;少尹也恐懼,但他不能理解,馬橋為何會恐懼成這個樣子。
&esp;&esp;他不是馬橋,當然無法理解。
&esp;&esp;對馬橋而言,最危險的事便是下層百姓群起造反,最害怕的物件無疑是反抗軍。
&esp;&esp;他在莫州、瀛州等地的產業管事,回來後都跟他說得很清楚,反抗軍收繳了他們的全部財富分發給了底層平民。
&esp;&esp;對馬橋而言,反抗軍比洪水猛獸還要恐怖,一旦對方殺過來,他的商業王國會在轉瞬間被吞得連渣都不剩,他的財富會在剎那間化為烏有!
&esp;&esp;他會徹底淪為無錢無勢的普通人!
&esp;&esp;那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esp;&esp;其實馬橋很清楚,反抗軍在征戰河北時,並不是對所有富人地主、大戶商賈都採用血腥鎮壓的手段,也不曾把富人官吏斬盡殺絕。
&esp;&esp;反抗軍有他們的標準,來決定他們如何對待富人地主。
&esp;&esp;這個標準很簡單,只有兩點:其一,過往是否有魚肉百姓的惡行,是否引發了百姓成規模的怨忿,如果有,輕則財富被全部剝奪,重則性命不保。
&esp;&esp;其二,如果惡行不彰,沒有多少百姓怨恨,反抗軍就會給這些富人地主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能捐獻出部分錢糧給窮苦人家,亦或是送給反抗軍充當軍餉,就可以對他們秋毫無犯。
&esp;&esp;具體捐獻的錢糧多少,根據他們過往的行徑決定,如果在百姓中名聲不怎麼好,有些橫行鄉里但不嚴重的舉動,那就得捐獻五六成。
&esp;&esp;如果是良善之家,造福了鄉里,平日裡經常修橋補路接濟窮人,義舉在百姓中有口皆碑,那一個銅錢一粒糧食都不用出,反抗軍還會對他們以禮相待,保護他們不受趁火打劫的宵小侵害。
&esp;&esp;——這種富人地主極少,反抗軍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