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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
&esp;&esp;好半響，馬橋抹著笑出來的眼淚道：“哪次改朝換代的時候，新朝不是打著為民做主的旗幟？一副要給天下所有人公平正義的樣子？
&esp;&esp;“然後呢？然後如何了？
&esp;&esp;“哪一朝不是新瓶裝舊酒？”
&esp;&esp;何貞之臉憋得通紅，像個被圍觀嘲笑的猴子，卻無法反駁這一點。
&esp;&esp;酒樓裡，趙寧揮揮手，示意紅蔻坐下，自己再度閉上眼。
&esp;&esp;紅蔻茫然不解，一直盯著趙寧看。
&esp;&esp;良久，趙寧徐徐開口：“有這樣一個故事：很久以前，烽煙亂世，民不聊生，一家姓馬的人四處逃難，卻沒有任何一個城池收留他們。
&esp;&esp;“最後他們一路奔逃，進了鄉野，碰到一個李姓村子。
&esp;&esp;“這個村子很窮，村民們都吃不飽，馬家人以為對方不會收留他們，只想討口水喝就走，卻沒曾想，李家村並不因為自己貧窮，就沒了良善之心，最終收留了馬家人。
&esp;&esp;“而後，馬家人在李家村定居下來，他們跟李家村約定，日後若是馬家人富貴了，一定不會忘記李家村的恩情，必然全力幫助李家村致富。
&esp;&esp;“也就是苟富貴勿相忘，先富之人帶動後富之人，大家共同富貴。
&esp;&esp;“從那時起，李家村改了名字，叫作‘共富村’。
&esp;&esp;“再後來，馬家果然富貴了，很多馬家人都做了官，成了手握大權的權貴。”
&esp;&esp;說到這，趙寧睜開眼，雙目深邃而哀傷。
&esp;&esp;他停下了話頭，沒有再說。
&esp;&esp;紅蔻等了一陣，好奇的問：“後來呢？馬家人幫助李家村富貴了嗎？”
&esp;&esp;趙寧看著張廷玉的府邸，字字如刀割：“沒有。馬家人成了權貴後，就不再姓馬了，改了別的姓。”
&esp;&esp;紅蔻張圓了小嘴：“改了什麼姓？”
&esp;&esp;“上官。”
&esp;&esp;“改姓了上官，就不幫李家村了？”
&esp;&esp;“既然姓了上官，他們眼中的李家村，就不再是恩人，而是治下之民。”
&esp;&esp;“那，馬家人上官家的人，他們是怎麼對待李家村，不，共富村的？”
&esp;&esp;“歷朝歷代，官員對待百姓的方式都只有一種——牧民。他們把共富村，變成了一座血汗作坊！”
&esp;&esp; 躺平風波（3）
&esp;&esp;“這怎麼會這樣啊，說好先富貴的人帶動後富貴的人，實現共同富貴的呢？”
&esp;&esp;善良純樸的紅蔻姑娘，完全不能理解馬家——上官家忘恩負義的行為。
&esp;&esp;“這世上哪有什麼先富貴的、後富貴的？天下就只有富貴的與窮困的。”
&esp;&esp;趙寧收回了看向張廷玉府邸的目光，“從古至今，富人對待窮人的方式都只有一種。那可絕不是什麼帶動，而是壓迫和剝削。”
&esp;&esp;說到這，趙寧意興闌珊，神色悵然，彷彿對人性已經失去信心。他從座位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率先走出了廂房，離開酒樓。
&esp;&esp;該聽的東西都已經聽到了，趙寧無意在這裡浪費時間。
&esp;&esp;不過這一趟過來，他收穫的並非都是陰暗的東西。
&esp;&esp;透過對何貞之氣機變化的精細捕捉，他大致判斷出了對方的情緒，知道對方對馬橋與張廷玉的談話很是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