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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殘雲般享用大半，三人都獲得了極大的滿足，這時候終於有心情談論吃喝這個頭等大事之外的事了。
&esp;&esp;“趙氏意欲建立一個萬年不朽的皇朝，大晉想要人人平等家家安居樂業，上至宰相下到農夫，每個人的公平與尊嚴都得到保證，能渡過幸福安寧的一生。”
&esp;&esp;敬了干將與莫邪一杯後，趙寧率先開啟了話頭，“趙某自認為這是天下最正義最正確的事，但做起來卻發現困難重重，僅是禁制土地買賣都難以推行。
&esp;&esp;“不知兩位何以教我？”
&esp;&esp;干將手裡的豬蹄還沒有啃完，在他放下半個豬蹄擦嘴的時候，莫邪率先接過話茬，頗為輕蔑地道：“你錯了。”
&esp;&esp;趙寧怔了怔：“錯在何處？”
&esp;&esp;莫邪淡淡道：“你想要建立一個公正公義的國家，這本身就是錯的。”
&esp;&esp;趙寧大惑不解：“為何？”
&esp;&esp;莫邪直視趙寧：“國家之所以誕生，本就不是為了公正公義。”
&esp;&esp;趙寧明白了莫邪的意思：“先生是說我的想法乃緣木求魚？”
&esp;&esp;莫邪微微點頭：“然也。”
&esp;&esp;趙寧搖搖頭。
&esp;&esp;“你不信？”莫邪笑了笑，“那你想一想，天下第一個王朝是什麼。”
&esp;&esp;趙寧嗓音低沉：“大禹傳位於子，立大夏王朝。”
&esp;&esp;莫邪道：“正是如此。夏朝建立，始有家天下。何謂家天下？以天下為似家之物，是為家天下。既然國家是自私的產物，如何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
&esp;&esp;趙寧無法接受這個論斷：“果真如此嗎？”
&esp;&esp;“為何不是如此？國家建立，貴族誕生，人分三六九等，從此有了高下之別。天下一開始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公正，時至今日也沒有，現實還不夠有力？”
&esp;&esp;“”
&esp;&esp;“但相對的公平公正，或許可以實現。”
&esp;&esp;“如何實現？”
&esp;&esp;“小國寡民，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esp;&esp;“這不是部落時代嗎？”
&esp;&esp;“正是。一個部落一個村落百十人，人少，所以貧富不懸殊，利益不深厚，高下不分明，等級不存在，人人互相幫助方能存活，所以友愛佔多數。
&esp;&esp;“力量相差不多，地位才能沒有差別，故而不會有壓迫剝削。”
&esp;&esp;莫邪倚馬千言，“一旦利益大了，尤其是少部分人掌握了大量財富，那麼為了維護自己的財富，他們就會拔高自己的地位，凌駕於常人之上。
&esp;&esp;“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過多的利益財富是一切不公與剝削的原罪。”
&esp;&esp;趙寧沉吟不語，無法接下這個話頭。
&esp;&esp;他不能接受這就是真理，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反駁依據。
&esp;&esp;因為歷史的現實就是如此。
&esp;&esp;他看著莫邪反駁道：“難道貧窮才會有公義？富裕反而只會滋生醜惡？”
&esp;&esp;莫邪笑得很燦爛：“何謂貧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