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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眾人一起舉杯,一飲而盡。
&esp;&esp;趙寧縱目遠眺,看見門外繁星滿天,一時間心如止水。
&esp;&esp;當年商君變法,讓秦國一躍成為戰國最強之國,並最終一統天下,如今他在做著跟商君一脈相承的事,需要擔心的不是天下群雄,而是新法能否推行下去。
&esp;&esp;有思想革新之戰在前,新法推行有相當基礎。
&esp;&esp;在此之外,他還有許多應對各種可能的危機的準備。
&esp;&esp;所以他信心十足。
&esp;&esp;只是,此時此刻的趙寧還不知道,在這個大晉名義上做主的天下,除了割據一方的豪雄,彼此爭鬥的諸侯外,還有一股正在悄然壯大,影響愈發不凡的勢力。
&esp;&esp;瓜分天下,這股力量不甘人後。
&esp;&esp; 兵禍
&esp;&esp;同光五年正月十六。
&esp;&esp;新法自今日開始施行。
&esp;&esp;清晨,趙寧站在東宮主殿屋頂,面朝大晉天下,在藍天白雲下縱目向南遠眺。
&esp;&esp;大晉能否塑造一個新的世界,皇朝文明能否再上一個臺階,趙寧的心血能否得到回報,將從今日開始有一個明確結論。
&esp;&esp;“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有朝一日會實現,不過那得有一個堅實基礎——生產力發展到了相當高度,世界物質財富極大豐富。”
&esp;&esp;院子裡響起一個慵懶但不隨性的聲音。
&esp;&esp;趙寧循聲望去,看到干將正在院子中央停下腳步。跟干將相處了這麼久,趙寧已能沒有障礙的理解對方口中的各種名詞。
&esp;&esp;趙寧正打算從屋頂落下來,不料干將擺了擺手,竟然制止了他的這個意圖:“你就站在上面,到了那個位置,就不要輕易下來了。
&esp;&esp;“說說看,你怎麼看待我剛剛這句話。”
&esp;&esp;趙寧沉吟半響,說了三個字:“有道理。”
&esp;&esp;干將搖搖頭,眼底掠過一抹濃烈的悲傷,接下來的話每個字都有嘔心瀝血之痛:
&esp;&esp;“當符文科技發展到相當高度的時候,皇朝對天下的掌控力將強大到可怕的程度,屆時任何反抗的苗頭都會被掐滅在搖籃裡。
&esp;&esp;“帝國之內不會再有反抗者,亦不會再有真正的反抗發生。
&esp;&esp;“當下層平民徹底失去反抗能力,一切當然是上層權貴說了算。
&esp;&esp;“現在,你還覺得希望在未來嗎?”
&esp;&esp;趙寧明白了干將的意思,思索著道:“所以越是古老的年代,朝廷對天下掌控力越是薄弱的時候,百姓反抗就越是容易。
&esp;&esp;“百姓每每開始反抗,都是在沒飯吃快要餓死的時候,對百姓而言,只要能活得下去,就沒必要拿起刀冒死搏命。
&esp;&esp;“所以當文明發展到久遠的未來,物質豐富到極致,百姓都能吃飽穿暖,屆時無論遭受怎樣的壓迫剝削,都會再無拼命反抗的動力與勇氣。
&esp;&esp;“到了那時,壓迫剝削將成為不可打破的世道規則。”
&esp;&esp;干將點點頭,對趙寧的領悟很是讚賞,但同時他的目光又無比悲傷,顯然對那樣的“未來”痛心疾首。
&esp;&esp;他道:“在夏朝之前的部落時代,財富有限,剝削有限,部落之主跟部落平民相差不大,但隨著這天下財富激增,部落之主成為天子,平民吃飽都難。
&esp;&esp;“歷朝歷代以來,財富的膨脹沒有帶來公平正義,只是加劇了皇朝內部的不平等,財富越多,不平等就越大。當符文科技發展到極致,上下懸殊將猶如雲泥。
&esp;&esp;“所以,寧小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esp;&esp;站在高高的主殿屋頂,看著院中渺小的干將,肩膀上就是天空的趙寧,當然能夠理解干將的話中之意。
&esp;&esp;他道:“符文科技的發展,不會帶來我們想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