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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今宋治反攻河北,之所以敢於正面強攻,一方面是覺得自己有王極境中期的修為,手持傳國玉璽,北胡軍中無人能夠抗衡,另一方面則是認為有河東軍和高福瑞在側翼呼應,可以相互配合,能夠讓北胡顧此失彼。
&esp;&esp;可宋治沒想到的是,元木真給蕭燕留了強力依仗,導致他縱然有了王極境後期的趙玉潔相助,都不能在楊柳城一線獲得勝果。
&esp;&esp;而河東軍跟高福瑞所部,在察拉罕踞城而守的情況下,又沒能取得什麼實質進展。
&esp;&esp;無論蕭燕還是察拉罕,在攻打河北義軍與晉地的時候,都談不上成功,宋治難免輕視他們,卻沒想到攻守易行之後,戰爭的面貌變得讓他始料未及,蕭燕跟察拉罕,都展現出了足以讓他焦頭爛額的統兵作戰能力。
&esp;&esp;“公子覺得,陛下什麼時候會下令,讓公子出戰?”
&esp;&esp;眼下這種局勢,扈紅練只能問這個問題。
&esp;&esp;趙寧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聞言輕笑道:
&esp;&esp;“陛下是太平皇帝,滿腦子都是權術,對兵事實在談不上精通,國戰打了這麼些年,也沒正經在戰場前沿指揮過戰事,至今不曾真正讀懂過戰局。
&esp;&esp;“他用的人,不是高福瑞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庸人,就是趙玉潔這種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現在,他認為只要我鄆州駐軍出戰,就一定能突破蕭燕的黃河防線?
&esp;&esp;“太天真了。
&esp;&esp;“但凡他讓祖父,亦或是韓式、魏氏的人主持戰局,而不是自己瞎指揮,重用趙玉潔這種怕死鬼、高福瑞這種蠢夫,戰爭都不可能打成眼下這個樣子。”
&esp;&esp;聽到這裡,扈紅練掩嘴嫵媚地笑道:
&esp;&esp;“公子這麼一說,奴家也看清楚了,陛下至今都沒看透徹,國戰是為何能從狂瀾既倒的局面,發展到今天這樣子的——亦或者是他不想承認,大齊王師離了公子離了趙氏就都是飯桶,不能打贏北胡。
&esp;&esp;“如今陛下不用公子,那不是自斷一臂,而是自縛雙手——雙手都不動了,還怎麼能贏一個強大的對手?”
&esp;&esp;趙寧搖搖頭,有些意興闌珊:“如果我真的事先什麼準備都沒有,只是做一個將門世家的本份,那麼此時就算接到了陛下的命令,也不可能建立什麼功勳
&esp;&esp;“咱們這個陛下,根本就沒意識到,大齊的天下,不能沒有世家,尤其是在對付強大外敵的時候。
&esp;&esp;“又或許像你說的那樣,陛下是不願承認這一點。因為承認這一點,就意味著大齊歷代先帝打壓世家扶持寒門的遺志,乃至歷朝歷代以來中央集權加強皇權的努力,根本上都是錯的。”
&esp;&esp;趙寧這番話,扈紅練能聽懂前半部分,卻聽不懂後半部分。對她這個江湖人來說,那些太難琢磨了些。
&esp;&esp;趙寧見她似懂非懂,換了種更加直接的說法:“世家是有底線的,至少在面對異族的時候是這樣;但寒門個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與富貴,是可以沒有底線的。
&esp;&esp;“所以寒門個人能夠投靠異族,世家卻不可能。”
&esp;&esp;扈紅練嗯嗯哦哦了幾聲,也不知是真的懂了,還是放棄了理解這些話的努力,轉而直接問道:“公子覺得,陛下會什麼時候,下令讓公子出戰?”
&esp;&esp;趙寧一口喝完碗裡的茶水,站了起來:“今日。”
&esp;&esp;扈紅練詫異道:“今日?這麼精準?公子是如何推斷的?”
&esp;&esp;趙寧笑道:“推斷什麼推斷,敬新磨已經來了。”
&esp;&esp;扈紅練順著趙寧的目光遙望,看到的卻只是一片藍天,沒有半個人影。
&esp;&esp;她連忙調動王極境的修為仔細感應,幾個呼吸之後,終於捕捉到了,西南邊有王極境中期修行者的氣機,正在迅速靠近。
&esp;&esp;時至今日,大齊皇朝王極境中期的修行者,仍然屈指可數,但就算是屈指可數,也不是一兩個,趙寧能在沒看到對方的情況下,僅憑修為境界,就肯定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