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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領命。”
&esp;&esp;說到這,見趙寧又要拿起書冊,扈紅練連忙道:“公子,小妹她”
&esp;&esp;話至此處,戛然而止。
&esp;&esp;她收斂擔憂之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esp;&esp;趙寧知道說的是誰。
&esp;&esp;蘇葉青。
&esp;&esp;這些年來,蘇葉青一直呆在蕭燕身邊,傳遞出來的訊息多不勝數,每一個都價值連城,河北義軍因此才能奮戰到現在。
&esp;&esp;但對蘇葉青而言,這是在懸崖邊上起舞。
&esp;&esp;任何一個時候,她都可能掉下去。
&esp;&esp;而一旦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esp;&esp;念起蘇葉青,趙寧心頭不可抑制湧現出股股濃烈的愧疚之情。
&esp;&esp;無論是北入草原,還是奮戰在敵營,對蘇葉青來說,都是極為殘酷的事。
&esp;&esp;但趙寧只是一個將門公子,不是皇朝宰相,更不是大齊皇帝,能動用的力量有限,為了這場國戰的勝利,為了中原皇朝的存續,為了更多大齊百姓,他不得不親手把蘇葉青推上刀尖。
&esp;&esp;形勢發展到現在,這場國戰中的所有齊人,沒有誰比蘇葉青更加孤獨,也沒有誰比她過得更加膽戰心驚。
&esp;&esp;他想起蘇葉青北上之前,留給她的那些酒。
&esp;&esp;裝酒的罈子,堆了滿滿一屋子。
&esp;&esp;現在,他想喝酒了。
&esp;&esp;只想喝酒。
&esp;&esp;亦只能喝酒。
&esp;&esp;
&esp;&esp;鎮州,真定城。
&esp;&esp;月光清冷,覆在牆壁瓦片上,猶如雪山之巔亙古不化的冰雪。而每當寒風拂面,冷寂順著毛孔浸入骨髓,都會讓人覺得自己也成了一片沒有絲毫熱度的清輝。
&esp;&esp;閣樓上,陪在蕭燕身邊的蘇葉青,在夜風裡打了個寒顫。
&esp;&esp;“你很冷?”
&esp;&esp;俯瞰府邸夜色的蕭燕,頭也不回地問。
&esp;&esp;蘇葉青垂首回答:“公主恕罪。”
&esp;&esp;“你有什麼罪?”
&esp;&esp;蕭燕明知故問。
&esp;&esp;蘇葉青低聲道:“僕下失禮了。”
&esp;&esp;“失禮不算罪。”
&esp;&esp;蕭燕的話意味莫名。
&esp;&esp;蘇葉青行禮稱謝:“多謝公主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
&esp;&esp;蕭燕不答。
&esp;&esp;片刻後,蕭燕忽然道:“其實我也很冷。”
&esp;&esp;蘇葉青忙道:“僕下吩咐人去拿大氅。”
&esp;&esp;蕭燕淡淡道:“心冷,拿大氅又有什麼用?”
&esp;&esp;蘇葉青咬了咬嘴唇:“僕下該如何為公主分憂?”
&esp;&esp;蕭燕輕笑一聲:“去殺了趙寧。”
&esp;&esp;蘇葉青心頭一顫。
&esp;&esp;蕭燕擺了擺手,示意蘇葉青不必接話,轉身在閣樓中擺放的小案後坐下,眉眼低沉,鋒芒內斂,聲音平緩得沒有絲毫波瀾:
&esp;&esp;“我在河北數年,不止一次圍剿各地亂軍,自認佈置得當行動周密,可河北叛軍就如長了天眼一般,每回都能死裡逃生,到了今日,河北匪患仍舊沒有斷絕。你說,我的心豈能不冷?”
&esp;&esp;蘇葉青道:“河北匪患雖然數次死裡逃生,但也傷亡不小,如今規模已是不大,且沒什麼百姓再鼎力支援,不出兩年,公主必能盡數滅之。”
&esp;&esp;蕭燕哦了一聲,“你當真如此認為?”
&esp;&esp;蘇葉青道:“是僕下深信不疑。”
&esp;&esp;蕭燕再次不語。
&esp;&esp;蘇葉青愈發忐忑。
&esp;&esp;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