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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響,宋治沉聲道:“無數將士捨身忘死,方有皇朝克復中原之勝,數年以來,功勳卓著者多如過江之鯽,而朕”
&esp;&esp;說到這裡,宋治沒有再繼續。
&esp;&esp;趙玉潔當然理解宋治的意思。
&esp;&esp;國戰至今,趙寧與趙氏的功勞太大,旁人難以望其項背,與之相比,宋治這個皇帝,倒是顯得可有可無。
&esp;&esp;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但普通人哪裡知道這些?
&esp;&esp;理解歸理解,趙玉潔卻有自己另外的看法。
&esp;&esp;她看著宋治認真道:“秦皇漢武的武功,沒有人不敬仰稱頌,可他們並沒有親臨過戰場。”
&esp;&esp;宋治心頭一動。
&esp;&esp;趙玉潔這話,其實是在提醒他,什麼是君王。
&esp;&esp;君王,難道是兩軍陣前身先士卒,帶頭衝殺的那個人嗎?
&esp;&esp;不,那只是前軍大將而已。
&esp;&esp;何謂君王?
&esp;&esp;君王,是讓天下百姓用血汗供養的尊者,君王,是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三軍將士賣命拼殺、無數百姓貢獻錢糧的掌權者。
&esp;&esp;君王,是坐擁天下、馭使天下的存在。
&esp;&esp;武將為之死戰,文官對其死諫,這才是君王。
&esp;&esp;天下人人都可以戰死,唯獨君王不必,因為這天下都是他的。除非麾下臣民死絕,否則君王何必親冒風險?
&esp;&esp;道理宋治當然明白,但他不能就這麼退縮。
&esp;&esp;他道:“此戰勝負難料,若是敗了,大齊將亡,朕也難獨善其身,此時去搏一搏,不是為別人,正是為朕自己。”
&esp;&esp;趙玉潔道:“臣妾離開金陵之前,聽到了一個訊息。”
&esp;&esp;“什麼訊息?”
&esp;&esp;“趙寧回晉陽了。”
&esp;&esp;“何意?”
&esp;&esp;“陛下請想,國戰至今,趙寧但凡出戰,哪一次不是有十足把握?天下人當他戰無不勝,竟然稱他為戰神,其實他不過是不打沒有勝算的仗罷了。”
&esp;&esp;宋治默然。
&esp;&esp;照趙玉潔這麼說,趙寧是有把握二度戰勝元木真,完全不需要他了。
&esp;&esp;趙玉潔看出宋治已經意動,遂趁熱打鐵:“臣妾有個兩全其美之法。”
&esp;&esp;“哦?快說。”
&esp;&esp;“此地距離晉陽已是不遠,以陛下的修為,要趕過去並不需要多久,不如派人去監視趙氏跟元木真的戰況,如果趙氏能勝,則陛下不必以身犯險,如果戰況膠著,陛下再尋機而動,一錘定音!”
&esp;&esp;宋治臉色數變。
&esp;&esp;如果趙氏能勝,他貿然過去參戰,很可能被趙氏借元木真之手除掉,畢竟那邊都是趙氏的人;如果趙氏要敗,他跑起來也快;如果他加入就能勝,那關鍵時刻過去一擊斃敵,正是上佳之選。
&esp;&esp;理由無懈可擊。
&esp;&esp;但問題顯而易見。
&esp;&esp;宋治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esp;&esp;提了,如是趙玉潔沒有解決之法,他就再無退路,只能過去。
&esp;&esp;可到了這時,他已經冷靜不少,不復之前的熱血沸騰、堅定敢死,理智——亦或者說怯意,開始滋生。
&esp;&esp;宋治深深看了趙玉潔一眼。
&esp;&esp;趙玉潔勸他不要以身赴險,在他看來,當然完全是因為擔心他。
&esp;&esp;畢竟他一旦有什麼閃失,趙玉潔的處境也不會好。
&esp;&esp;片刻後,宋治對敬新磨道:“大伴,你先去看看情況。”
&esp;&esp;敬新磨垂首低眉,躬身應道:“是。”
&esp;&esp; 激戰
&esp;&esp;軒轅老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