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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唉,士族門閥、世家勳貴的路,終於還是像諸侯、貴族那樣,走到盡頭了。”
&esp;&esp;說到最後,魏崇山感嘆連連,神色不無落寞傷感。
&esp;&esp;身為世家勳貴,眼睜睜看著天下大勢走到這一步,心知往後天下再無千年世家,豈能不心有慼慼然?
&esp;&esp;更何況,這還是在世家勳貴們,為這個國家做過許多貢獻的情況下。
&esp;&esp;可歷史的洪流面前,是非對錯善惡正邪,都毫無意義。
&esp;&esp;魏無羨呵呵低笑兩聲,哪怕是在魏崇山面前,他的眼神也顯得有幾分陰沉,毫不掩飾心思的晦暗:
&esp;&esp;“往後這天下只會存在一個世家,那就是帝室。想要家族的權勢富貴能夠存續,道路也只有一條。”
&esp;&esp;魏崇山微微頷首:“這條路並不好走,但要做選擇卻也不難。
&esp;&esp;“是無聲無息跌落塵埃,在屈辱悲憤中消亡,還是向著那唯一的可能性奮軀而戰,縱使有生死之憂,亦能爭一爭世間最高的尊榮”
&esp;&esp;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esp;&esp;無論是生是死,世家的骨頭絕不能丟。
&esp;&esp;哪怕是死,也要站著死,也在死在鬥爭的路上。
&esp;&esp;這是世家該有的驕傲!
&esp;&esp;最後的驕傲。
&esp;&esp;兩人默契的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魏無羨話鋒一轉,說起隴右形勢:“父親不回燕平,魏氏就沒有人質在朝廷手裡,兒也不用擔心,日後會被逼得移鎮。
&esp;&esp;“只是父親想好要以什麼藉口來推辭沒有?”
&esp;&esp;魏崇山淡淡哼了一聲:“為父在隴右操勞、征戰多年,早已是遍體鱗傷,眼下舊傷復發,下不了床,也不是什麼怪事。”
&esp;&esp;魏無羨點頭表示同意,“咱們得了隴右大部分州縣,父親又不回去,總得準備好賄賂。”
&esp;&esp;“正該如此。”
&esp;&esp;克復隴右之事,一開始魏無羨上書要求鳳翔軍獨自出動,但宋治並未同意,只是答應以鳳翔軍為主,涇原、邠寧等鎮配合作戰。
&esp;&esp;——以宋治當時被河北義軍所振奮,生出的顧盼自雄的心態,怎麼可能完全同意魏無羨的獅子大張口?
&esp;&esp;而因為不滿朝廷的回覆,魏無羨一直讓鳳翔軍按兵不動,找各種藉口搪塞:什麼糧秣耗盡,三軍傷亡慘重,軍械不夠用等等。
&esp;&esp;涇原、邠寧等鎮的節度使,還以為撈軍功的時候到了,鳳翔軍沒動,他們倒是積極,大舉出兵進取隴右。
&esp;&esp;一開始,他們的確收復了一些地方,但在蒙哥發現鳳翔軍沒動之後,果斷殺了一個回馬槍,涇原、邠寧等鎮戰力不足,相繼遭逢大敗。
&esp;&esp;將士死傷慘重不說,還丟了無數軍械物資,讓蒙哥狠狠發了一筆橫財。
&esp;&esp;蒙哥本就對撤軍回草原感到憋屈,畢竟他麾下大軍戰力完整,沒有遭遇大敗,所以心裡一直憋火,看到什麼跳樑小醜都敢上來耀武揚威,豈能不給予痛擊?
&esp;&esp;涇原、邠寧等鎮大敗,再不敢輕易進入隴右,雖然百般詆譭鳳翔軍,但也迫使宋治認清了現實,不得不讓步。
&esp;&esp;隨後,宋治令魏崇山接任行營大總管,統率各鎮兵馬克復隴右。
&esp;&esp;之前朝廷雖然說是以鳳翔軍為主收復隴右,統帥卻還是以前的統帥,魏無羨當然不樂意,等到朝廷給了魏崇山大權了,魏無羨自然就沒有理由不出兵。
&esp;&esp;獨佔隴右原本就不現實,他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不過是漫天要價而已,給足宋治還價的餘地。
&esp;&esp;擁有了大軍指揮權,隴右局勢自然盡在掌控,他們讓涇原、邠寧等鎮收復哪些地方,後者就只能收復哪些地方。但有不服,便是鐵腕鎮壓。
&esp;&esp;這樣一來,魏氏便掌控了隴右核心之地,藉助地形地勢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