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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乾符六年,代州之事,趙寧險些被殺,那可是範氏參與其中搗了鬼的,他們兩家是仇敵,只會水火不容,還能有什麼別的關係?
&esp;&esp;那次的事件後,範氏窺見了蕭燕的圖謀,特別是蕭燕在燕平城被俘後,範氏知道了天元王庭的野心,於是知恥而後勇。
&esp;&esp;隨後,他們派遣族中子弟潛入草原,扮作商賈行走各處,把自己活成細作、暗樁,蒐集對方的情報,打入對方內部,以便在將來朝廷北伐亦或是時勢有變的時候建功立業,洗刷自身恥辱,報被蕭燕算計的仇,重建世家立身根基!
&esp;&esp;當時宋治要不是忙於內政,正在扶持寒門打壓世家、中央集權加強皇權的關鍵時刻,怎麼會不立即興兵北伐?
&esp;&esp;所以範氏早進入草原作準備,那是一萬個合情合理!
&esp;&esp; 會晤
&esp;&esp;三日後,博州城外大營。
&esp;&esp;趙寧正在讀書,忽然聽到親衛進來稟報,說是元木真叫他陣前說話。這沒什麼需要考量的,趙寧放下書冊,出了大帳來到軍前,面見元木真。
&esp;&esp;城頭除了旗幟,並無任何一個北胡戰士,猶如一座空城。城前千百步外,鄆州大軍的軍陣森嚴齊整、槍戟如林,不見邊際,內藏排山倒海之威。
&esp;&esp;城前一箭之地外,元木真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張小案,案几上有酒壺一具,酒杯兩隻。清風拂面而過,捲動黃沙離地三尺,卻無法靠近他身週一丈。
&esp;&esp;日上中天,明媚的陽光灑滿每一寸黃土,卻好似無法照耀到元木真身上。他獨自坐在那裡,如一座雪山一道深淵,哪怕是陽光,沒有他的同意也無法加身。
&esp;&esp;趙寧自軍陣中走出,三步之後,人已經到了案几之前。
&esp;&esp;“可汗好興致。”他道。
&esp;&esp;元木真沒有抬頭仰望他,伸出一隻手示意:“坐下說話。”
&esp;&esp;趙寧施然坐落,並無任何如臨大敵之意,哪怕他面前的人,是天下唯一一個天人境修行者,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暴起發難足以讓人手忙腳亂。
&esp;&esp;“可汗打算撤軍回草原了?”趙寧姿態閒適的問,就像是在跟故人嘮家常。
&esp;&esp;前世血戰十年,無數次死裡逃生,無論親手斬下過多少北胡戰士的首級,都只能在戰後南退,一退再退,直至退到大海之畔,再無退路。
&esp;&esp;彼時,趙寧不過是一個連元神境後期都無望的修行者,麾下部曲最多的時候也就萬餘,從無跟元木真平等對話的資格。
&esp;&esp;對那時候的他來說,元木真是青冥之外的日月,而他不過是地上爬行的蟲豸,雙方沒有任何比較的餘地可言。
&esp;&esp;在國破家亡的最後時刻,趙寧甚至都沒有看見元木真在哪裡,便死在了亂刀之下。
&esp;&esp;在那些歲月中,趙寧的敵人從來不是元木真,而是一個個北胡戰士,對手最強的時候也不過是元神境;同樣的,元木真的敵人也從來沒有趙寧。
&esp;&esp;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esp;&esp;徹徹底底的不同。
&esp;&esp;元木真面無異色,看著趙寧語調平穩道:“中原有句古話,每當家國危難之際,自有英雄挺身而出。
&esp;&esp;“本汗對此早有預料,卻不曾想到,大齊內患到了現如今這種地步,朝廷官府腐朽到了眼下這種程度,竟然還要這麼多英雄豪傑,在國戰裡橫空出世。
&esp;&esp;“趙寧,你回答本汗,這世上是否真有生而知之者?”
&esp;&esp;生而知之者趙寧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esp;&esp;很顯然,元木真之所以問這個,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與所作所為,顯得太過匪夷所思。若非生而知之,如何能每每早那麼多佈下棋局?
&esp;&esp;趙寧道:“可汗乃草原從未有過的雄主,天人境的境界前無古人,不到二十年便橫掃漠北一統萬里疆域,若說世上有生而知之者,大概說的便是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