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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每個難民的鼻孔,這種在昨日還會讓他們忘記一切,盯著粥鍋一動不動的香味,在這一刻卻反常地沒能吸引到他們。
&esp;&esp;吸引了他們全部注意力的,另有存在。
&esp;&esp;那是從城門出來的一群人。
&esp;&esp;準確地說,是一群披頭散髮、鼻青臉腫、傷痕累累的人,他們要麼身著官袍要麼穿著綢緞,顯然非富即貴。
&esp;&esp;但此刻他們卻猶如喪家之犬,模樣悽慘沒有半分風儀不說,還精神萎靡步履蹣跚,好似死了爹孃子女、摯愛親朋。
&esp;&esp;這樣的人很多,被一群青衣人和武寧軍牙軍甲士壓著走出,穿過居民區來到一座座棚子前的空地上,一個接一個被按著跪了下去。
&esp;&esp;不過是片刻間,成百上千個達官顯貴,在難民們面前跪成一大片。
&esp;&esp;難民們、城外居民區的百姓們,無不圍在了這些階下之囚附近,震驚、疑惑地議論紛紛,對他們指指點點。
&esp;&esp;他們雖然是平民,但並不是蠢驢,哪裡還能認不出這些人的身份?
&esp;&esp;正因為認得出這些都是平日裡高高在上,橫行徐州魚肉百姓的真正權貴,此刻才震驚不已、疑惑不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esp;&esp;他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那些青衣人、牙軍將士。
&esp;&esp;方小翠、孫小芳、薛長興、雷闖、夏侯丞等人,俱在圍觀的人群前面,他們時而看看那些如喪考妣——確實喪了考妣的達官顯貴,時而看看一身精悍銳氣的青衣人,禁不住面面相覷。
&esp;&esp;他們都意識到了什麼,但又沒有完全意識到。
&esp;&esp;他們扭頭往城牆方向看,希望能有人給他們答疑解惑。
&esp;&esp;答疑解惑的人已經出現。
&esp;&esp;對方就站在城樓前。
&esp;&esp;那是三個人。
&esp;&esp;中間的是趙寧,左邊的是楊佳妮,右邊的是常懷遠。
&esp;&esp;認識趙寧、楊佳妮的沒幾個,但常懷遠坐鎮徐州多年,不認識他的徐州百姓卻是少之又少。
&esp;&esp;眼見堂堂武寧節度使只能站在旁邊,屈居末位,眾人無不好奇站在中間的趙寧的身份,並開始暗暗揣測。
&esp;&esp;“那不是趙大哥嗎?他怎麼站在城牆上?”方小翠一頭霧水。
&esp;&esp;孫小芳同樣困惑:“節度使為什麼要將趙大哥奉為上賓?”
&esp;&esp;薛長興已是隱約明白了什麼,聲音顫抖:“那不是奉為上賓!那分明是是以趙大俠為主的姿態!”
&esp;&esp;他的話讓方小翠與孫小芳同時轉頭,目光灼灼緊緊盯著他。
&esp;&esp;夏侯丞臉色數變,雙手一會兒握拳一會兒鬆開,怎麼都抑制不住心跳的紊亂,看看那些淪為粘板魚肉的達官顯貴,又看看俯瞰眾生的趙寧,漸漸連身體都開始戰慄。
&esp;&esp;他感覺今日朝陽的光芒格外耀眼。
&esp;&esp; 為百姓計 即是為長遠計(5)
&esp;&esp;趙寧等人從城牆飛出,來到難民群中。
&esp;&esp;在萬眾矚目下,常懷遠上前兩步拱手給難民們行禮,用王極境的修為之力,將洪亮而自責的聲音傳遍四方:
&esp;&esp;“某為武寧節度使常懷遠,自某坐鎮徐州以來,自以為戮力辦差、時時勤勉、職責無虧,直到昨夜才發現,某其實沒有做到保境安民的本分。
&esp;&esp;“這些年,某既不曾讓百姓安居樂業、生活無恙,也不曾約束好達官顯貴,抑制土地兼併、財富剝削,致使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著實辜負了朝廷信任,對不起諸位授予的權柄。
&esp;&esp;“與張京一場大戰,某為了籌措糧餉,讓無數百姓遭受苛捐雜稅的逼迫不說,亦不曾控制好麾下官吏,使得他們大肆盤剝百姓。
&esp;&esp;“大戰之後,各地達官顯貴相互勾結,大肆吞併土地,逼得無數人家破人亡、背井離鄉,而某沒能及時處理,這更是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