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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尤其是雲哥兒為了鄰居家的小孩,不懼權貴勇闖教壇的壯舉,讓人僅是聽聞就熱血沸騰,實在是我等楷模。”
&esp;&esp;郝雲被這番話說得有些發怔,旋即便臉紅不已,他還沒被人當著面這樣直接地誇獎過,鄉下人講究一個言談含蓄,哪有這樣夸人的?
&esp;&esp;說起勇闖教壇捉拿惡犬的事,郝雲既驕傲喜悅,又有些羞愧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裝作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esp;&esp;“小事一樁,不值得你這樣誇讚。”
&esp;&esp;在內心裡,他對趙英這個陌生人的好感直線飆升。
&esp;&esp;眾人沒來得及說更多,譚半村、林半村已經現身於空地前的土臺子上,教壇上師帶著兩名教眾,一路跟譚半村、林半村低聲交談。
&esp;&esp;如今擔任村正的是譚半村,他走到土臺子最前面來,示意所有村民安靜,在場中幾乎沒有雜音後,滿臉肅然地說出了今日召集村民的用意:
&esp;&esp;“今年年景不算好,地裡莊稼收穫得不算多,今冬明春不少人家只怕要餓肚子,縱然是家底子厚些的,怎麼也得勒緊褲腰帶過活。
&esp;&esp;“神教上師憐憫眾生,近來一直在跟譚家、林家商量,怎麼才能讓你們能不餓肚子,想要給你們找一條門路。
&esp;&esp;“譚家、林家本來沒什麼事,但上師一直懇求我們,我們不好拂了上師的面子,加之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也不好看著你們過不下去。
&esp;&esp;“所以譚家、林家勉強有了決議。
&esp;&esp;“從明日開始,譚家跟林家將擴建自家莊園,修建塢堡,是我們兩家佃戶的,每戶都要出一個男人,每日天亮後來幹兩個時辰的活。
&esp;&esp;“我們會給你們提供一頓飯,讓你們不必吃家裡的糧食,一個月下來還會視你們的賣力程度,給你們個銅錢,讓你們手裡能有點積蓄。
&esp;&esp;“不是兩家佃戶的,也可以來幫忙,不管飯,但工錢依然有。”
&esp;&esp;此言一出,村民們無不變了臉色,就像是給人抽了一記悶棍。
&esp;&esp;譚半村卻露出和善的笑容,繼續道:
&esp;&esp;“給地主家做工,一直是佃戶的本分,從來沒有給錢這一說,這要是換作以前,神教沒來的時候,飯都不會管。
&esp;&esp;“現在譚、林兩家不僅給你們工錢,還管飯,這是在給你們節省糧食、創造收入,是在上師的請求下,譚、林兩家給你們的福報。
&esp;&esp;“你們不用如何感謝我們,但需懂得珍惜。”
&esp;&esp;聽到這裡,村民們已是炸開了鍋,議論聲大得像是在吵架,郝雲怒氣上頭,在土牆上站了起來,隔著整片空地指著譚半村就想破口大罵。
&esp;&esp;但他張了張嘴,還是勉力忍住了,人家是地主,財大氣粗,他要是敢當面罵他們,轉眼就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esp;&esp;忍住了罵人的衝動,郝雲卻沒有忍住怒火,大聲反駁道:
&esp;&esp;“家家戶戶地裡都有活要幹,需要從早忙到晚,每日給你們勞作兩個時辰,大夥兒自家地裡的活怎麼辦?”
&esp;&esp;他這話引來不少村民附和,這的確是最明顯的一個問題。
&esp;&esp;譚半村冷冷掃了郝雲一眼,沒有多看對方這個在他眼中劣跡斑斑、遊手好閒的白蠟村敗類,朝那幾個跟著出聲的佃戶道:
&esp;&esp;“地裡的活你們可以晚上幹,最近天氣不錯晚上月亮很好,足以讓你們看得見——大不了點一堆火照照嘛。
&esp;&esp;“辦法總比困難多,不要老是片面強調難處,只要你們願意動腦子,這些肯定都不是問題,否則你們長個腦子是幹什麼用的?”
&esp;&esp;佃戶們被教訓得相繼語塞,覺得譚半村說得好像不無道理。
&esp;&esp;對方是地主是人上人是他們的主家,掌握著他們的生活命脈,一旦板起臉來開始嚴厲地教訓人,他們本能地就感到畏懼,不太敢跟對方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