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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孫康表示贊同魏無羨對楊延廣的評價：“楊氏錙銖必較，難成大器。”
&esp;&esp;對楊延廣提出的要求或者說威脅，大夥兒意見很統一：不理會。
&esp;&esp;當然，這也是魏崇山的態度。
&esp;&esp;魏崇山就差沒明著對楊延廣說，你要有種就退出中原！
&esp;&esp;“想當初，我們不出兵中原而是專攻河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覺得楊氏跟張京已經聯合，他們佔據了大量地盤，還有主場之利，我們過去了也爭不過他們。
&esp;&esp;“一旦擊敗晉軍，這兩方的兵馬合起來進攻我們，我們很難討得到好，最後很可能出戰一場完全是給吳軍作嫁衣裳不說，損兵折將之下還難保秦國周全，給吳軍覬覦之機。”
&esp;&esp;魏無羨雙手叉腰，“可如今看來，我們之前太過小心謹慎。張京瘋瘋癲癲，楊氏見小利而忘大局，雙方兵馬皆是戰力孱弱，又不是真心聯合，我們去了中原未嘗沒有機會佔得大好處。
&esp;&esp;“當然，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無需再多想。”
&esp;&esp;說著，他手指陰地關，信心滿滿地道：“日前魏啟陽已經拿下孝義城，如今兵圍介休，斷了雀鼠谷晉軍的糧道，圓滿完成預定任務。
&esp;&esp;“我們只要正面猛攻，奪下陰地關，不愁無法撕裂晉軍在雀鼠谷的防線。早一日擊潰晉軍，兵臨晉陽城下，形勢便早一日大定！”
&esp;&esp;孫康、蔣飛燕等人莫不點頭。
&esp;&esp;魏啟陽、魏文波奪下孝義縣、兵圍介休城，的確給了他們很大信心，三軍將士都因此大受鼓舞，眼下正是該趁熱打鐵、高歌猛進，徹底擊潰晉軍防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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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秋風又涼，山河無恙。先生可知，張京臨死前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趙寧策馬揚鞭，來到一處小山包，觀察行軍佇列。
&esp;&esp;小山包前，晉軍佇列齊整，如巨龍出海，正在快速向前挺進，一眼望不到盡頭。這支大軍此行目標很明確：徐州南部符離城！
&esp;&esp;坐在馬背上的黃遠岱不急不緩跟上來，搖頭晃腦地道：
&esp;&esp;“一年一度秋風涼，山河百年不變樣。幾度春秋前，他張京來了，山河是那樣；這個深秋來臨時，他張京走了，山河還是那樣。
&esp;&esp;“說起來他奮戰過，守過城也燒過城，保護過同胞也殺戮過百姓，曾經坐擁三十萬之眾雄踞中原，威重一方顯赫一時。可最終，他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什麼山河樣貌都未改變。
&esp;&esp;“人生之蒼涼蕭索，不外如是。”
&esp;&esp;說到這，黃遠岱揚起酒囊，很是用力地連喝了好幾口，他那排缺了兩顆的門牙如今顯得愈發地黃，也不知是不是被黃酒洗禮得太多。
&esp;&esp;趙寧對黃遠岱的感慨不以為意，輕鬆隨性地道：
&esp;&esp;“宙宇無窮，吾生須臾，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來過這世間，最終大夥兒都兩手空空地走了，終其一生連滄海一粟都談不上，頂多算是長江水滴。
&esp;&esp;“萬物皆虛，要留那些痕跡與名聲做什麼，萬事萬物都不必執著，人生嘛，在世間走過一遭便夠了。”
&esp;&esp;黃遠岱舉著酒囊的手臂猛然一頓，停在半空不再動彈，僵硬地轉過脖子，不無驚慌地看著趙寧：“殿下，你這些話有問題啊！
&esp;&esp;“不是話本身有問題，是這話反應出來的狀態有問題。
&esp;&esp;“殿下，你近來狀態愈發不對勁。自打你從晉州歸來，我總感覺你身上多了一股虛無縹緲的氣息，而且在一日日地加重。”
&esp;&esp;被黃遠岱這麼一說，趙寧自己也有些反應過來。
&esp;&esp;近來他的確是對什麼都不甚感興趣，時常感覺心裡有些泛空，不是消極厭世的那種倦怠、提不起力氣，而是類似要羽化破世，遁入虛無融入星辰的那種高邈。
&esp;&esp;當初在汴梁城殺了劉晃之後，他提刀矗立高牆，心裡便沒有任何感觸，只覺得有些索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