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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他捨棄的東西有很多。
&esp;&esp;他要的東西只有一樣。
&esp;&esp;他要的，是留下來。
&esp;&esp;留在此界。
&esp;&esp;留在這個人世間！
&esp;&esp;楊佳妮看著他，安靜看著，不眨一下眼睛，不動一下眉頭，面色談不上覆雜，目光說不上驚訝。以她對趙寧的瞭解，一切雖屬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esp;&esp;趙寧笑了笑，輕鬆坦然，光明磊落：“你仍然可以進那扇門。”
&esp;&esp;你依舊可以成就天人境。
&esp;&esp;我不會阻攔。
&esp;&esp;楊佳妮若是成了天人境，實力跟現在就不可同日而語，往後趙寧莫說勝她，就連牽制她都將變得十分艱難。沒了干將莫邪的劍道傳承相助，在紅蔻實力不如先前的情況下，這已然是不可能的事。
&esp;&esp;饒是現實如此，趙寧仍是沒有阻攔楊佳妮。
&esp;&esp;他是不是不能阻攔？
&esp;&esp;不，他能阻攔。
&esp;&esp;這方空間已在劇烈晃動，天門能夠存在的時間不會長，趙寧只要拖住楊佳妮一時半刻就能阻止對方成就天人境！
&esp;&esp;這樣做有沒有意義？楊佳妮今日不成天人境，日後便也不能？
&esp;&esp;這樣做當然有意義。
&esp;&esp;通往眼前這道天門的通道，是趙寧與楊佳妮合力開啟的，若是失去趙寧的氣機支援，楊佳妮日後能否憑藉一己之力來到天門前，還是未知之數。
&esp;&esp;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楊佳妮不能單靠自己成就天人境。
&esp;&esp;這是基於目前現實狀況，很容易就能得出的推論，楊佳妮自然在轉眼間就想得明明白白。她還是靜靜看著趙寧，嘴唇不曾開闔，口中未有聲音。
&esp;&esp;趙寧為何不攔楊佳妮？
&esp;&esp;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一瞬間的決定。
&esp;&esp;總有一些時候，面對一些人一些事，會有下意識的決定。
&esp;&esp;雖然做完決定的下一刻，往往就會後悔。
&esp;&esp;就譬如說趙寧。
&esp;&esp;話音落下，趙寧便已後悔。
&esp;&esp;很後悔。
&esp;&esp;在他後悔的瞬間，楊佳妮展顏一笑。
&esp;&esp;這笑容依然清澈明淨，不惹塵埃，甚至明淨到可稱透明。
&esp;&esp;在空間晃動即將失控崩塌的前一刻，她轉身看向那道光門，流露出些許眷念，卻沒有半分不捨，她柳眉輕揚，說出了今日在天人境門外說得最後一句話：
&esp;&esp;“這天人境，不成也罷。”
&esp;&esp;不成也罷。
&esp;&esp;趙寧不修天人境也就算了，她竟然也不修。
&esp;&esp;天人境若是有靈智，知道這兩人將其棄若敝履的行為，應該也會氣得火冒三丈。
&esp;&esp;在空間徹底崩潰之前，趙寧與楊佳妮雙雙離開原地，身形閃爍間遠遠離開光門，順著自己的王極境領域通道回到人世間。
&esp;&esp;
&esp;&esp;天朗氣清，萬里無雲。
&esp;&esp;蒼穹下再無王極境領域。
&esp;&esp;魏無羨奇怪地看看趙寧，又疑惑地看看楊佳妮，摸了摸後腦勺，對這兩個收了符兵相對而立，無聲注視對方的傢伙感到不解。
&esp;&esp;“你為何不肯成就天人境？”楊佳妮盯著趙寧問，眉宇間隱有怒氣。
&esp;&esp;趙寧笑道：“你方才不問，為何現在要問？”
&esp;&esp;“方才不問，是我有所推測；現在要問，是想聽你親口說來。”回到人世間，楊佳妮似乎找回了煙火氣，之前的不高興也回到身上。
&esp;&esp;她有理由不高興。
&esp;&esp;之前元木真說趙寧就算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