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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又如何？”楊佳妮怒氣不減，“有了天人境的實力，只要我不跟你死磕，天下無人可擋你的革新大業！”
&esp;&esp;說到這，楊佳妮扭頭惡狠狠地掃了魏無羨一眼。
&esp;&esp;魏無羨：“”
&esp;&esp;他很委屈：我可是在關鍵時刻幫你們穩住了氣機，讓你們能成功突破困境的好人！你們怎麼能這樣嫌棄我敵視我？
&esp;&esp;趙寧搖了搖頭：“革新戰爭不同於歷史上任何一場戰爭，這場戰爭的勝負遠不止沙場勝負那麼簡單，一統天下並非革新戰爭的最終目的，甚至不是核心目標。
&esp;&esp;“在這場事關所有人的戰爭中，每個人都可能是敵人，倘若他們心中仍有無法剋制的惡念貪慾；以前的同袍日後也可能是敵人，如果他們在掌握權柄後失去初心與堅守。
&esp;&esp;“革新戰爭的敵人，明面上看是世間的不公平與非正義，但追根揭底，我們的敵人是人性的暗面。
&esp;&esp;“這天下只要有人，就會有人性，只要有人性，就會有人性暗面，人性暗面只能遏止打壓，只能教化改變，不可能徹底消除。
&esp;&esp;“故而革新大業沒有一時之功，只有百世之計，容不得半分疏忽錯漏，容不得任何掉以輕心，更不能打絲毫折扣。
&esp;&esp;“我是大晉太子，三軍統帥，是這個國家的柱石，也是革新戰爭的開路先鋒。我能跟元木真一樣，因為成了天人境，而對人世間的事不再十二分在乎，行事不再周密嚴謹嗎？
&esp;&esp;“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行百里者半九十。
&esp;&esp;“古往今來，這天下的一時之功還不夠多？可有哪一個綿延了百年？哪一個不是在兩三代人之間，就完全回到了舊面貌上？
&esp;&esp;“主導這個人世間，決定這個人世間文明面貌的，不是強者，而是人性。
&esp;&esp;“發揚人性的光輝，扼制人性的暗面，是時刻跟洪水猛獸血戰，我能掉以輕心，姑息養奸嗎？我敢疏忽鬆懈，養虎為患嗎？
&esp;&esp;“我不能，也不敢。”
&esp;&esp;楊佳妮咬住了下唇，看著趙寧一陣失神。
&esp;&esp;她被擊中了心靈。
&esp;&esp;擊中她心靈的，不只是趙寧這番話。
&esp;&esp;而是趙寧。
&esp;&esp;她看著趙寧，如同看著正午陽光。
&esp;&esp;她良久無言。
&esp;&esp;魏無羨聽了趙寧這番論斷，同樣深受震動，而且陷入深思。不過他思考的東西跟楊佳妮不同，他想的是：
&esp;&esp;寧哥兒這番論斷高明至極無懈可擊，以此為旗幟，怪不得仁人志士甘願受其驅使，天下百姓趨之若鶩！我該怎麼應對，秦國該怎麼應對？一定得找到破綻、弱點才行。
&esp;&esp;半響，楊佳妮不死心地對趙寧道：“人間不是脫離天地孤立存在的，它本身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存在於大道法則之中。
&esp;&esp;“人性是如今這番模樣，不是人為選擇的結果，而是大道法則使然。生存環境、生存法則之下，人性是這番模樣，是因為它必然是這番模樣。如果它不是這番模樣，人族或許早就被淘汰，滅絕了。
&esp;&esp;“你想要以人力強行改變現實，與大道法則作對，談何容易？
&esp;&esp;“古往今來，天下的仁義大業皆只有一時之功，是因為只能有一時之功。能夠結束亂世讓百姓安居樂業，這已經是英雄功業的極致。
&esp;&esp;“趙寧，天外有宇，域外有宙，萬千世界精彩紛呈，時光綿延千萬年也無盡頭，而我們的人生只有短短百十年。
&esp;&esp;“你管不了人間百世的事。
&esp;&esp;“去見識深邃星空，去認識妖魔鬼怪，去體驗更多文明，去發掘更多新鮮事物，遍嘗美食哪怕有些味道很古怪，遍覽美景縱然要冒風霜雨雪，經歷瘋狂肆意的體驗即使遍體鱗傷
&esp;&esp;“讓我們這百十年的人生過得精彩有趣、豐富多姿，在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