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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上的吳軍隊伍連綿數十里,戰士在前輜重在後,縱然是身在半空的王極境修行者,一眼也難以望到隊伍的盡頭。
&esp;&esp;此戰是吳軍在東線戰場的全面進攻,共出動步騎三十來萬,大體上兵分兩路,一路自下邳北上直驅沂州,一路自沛縣經藤縣進入兗州。
&esp;&esp;其中,直驅沂州的兵馬為主力,大部分將直奔沂州城,承擔攻克城池的任務,另有一部為右翼,自海州西北取道北上密州,先解密州吳軍之困,再合兵一處回頭攻打沂州。
&esp;&esp;自沛縣經藤縣向兗州的兵馬,是為左路軍,也是攻沂州主力的左翼,主要戰略目標是威脅兗州,襲擾彼處駐軍,謀求切斷兗州與沂州聯絡,阻斷沂州後援。
&esp;&esp;吳軍主力進入沂州地界時,又分出一小部人馬西進承縣,準備輕鬆解決掉彼處晉軍後,再到沂州城下參戰。
&esp;&esp;吳軍兵力充足,對上晉軍佔據絕對優勢,排兵佈陣自然可以大開大闔。
&esp;&esp;王森跟隨大軍進抵沂州城外時,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黃昏天。
&esp;&esp;剛剛紮下營寨休息,他就聽說上將軍分了一部分兵馬,往費縣方向去了,準備在沂州之戰爆發的同時奪下費縣,將沂州變成一座孤城。
&esp;&esp;打承縣也好攻費縣也罷,都是清掃沂州城外圍軍事目標。等到沂州城的羽翼盡數被剪除,一座孤城也就很難翻騰起太大浪花,吳軍進退隨心,相對而言不容易遇到太多麻煩。
&esp;&esp;日暮降臨之際,王森站在帳外默默眺望沂州城。
&esp;&esp;他們的營寨紮在沂州城東南,此刻王森面朝西北而立,費縣便跟沂州處在同一條線上。
&esp;&esp;重重營壘之中,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家營帳,沂州城的半片瓦也瞧不見。但他依然在看著,彷彿視線可以在這個黑夜降臨的時分穿透空間,越過時間,看到在他心中早已戰死的兒子。
&esp;&esp;“老王,不必過於憂切,等到來日大戰,我們必能奪下沂州城,你亦能在戰陣中殺敵破陣,為小林子報仇雪恨!”同鄉都頭來到王森身旁,拍了拍他日漸單薄的肩膀。
&esp;&esp;瘦得近乎皮膏骨頭的王森沒有說話,只是雙眼泛紅,蓄滿仇恨。
&esp;&esp;都頭不知何時離開了,既憔悴又堅毅的王森還站在原地,在依稀的燈火中看著敵軍城池的方向。夜風紮起,吹動著他的戰袍獵獵作響,嶙峋的中年身材顯得愈發單薄。
&esp;&esp;王森是一個老卒,沙場沉浮二十載,早就見慣生死明白現實,知道身為一個普通戰士,在另外一場戰鬥中,面對萬千敵軍要去為犧牲的同袍報仇,是一件多麼不靠譜的事。
&esp;&esp;但他沒有其它事情可想。
&esp;&esp;他死去的同袍不是別的同袍,而是親兒子。
&esp;&esp;家中唯一的兒子。
&esp;&esp;不知不覺間,王森攥緊了佈滿老繭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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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沂州城頭,燈火通明。
&esp;&esp;在女牆後手持長矛站了兩個時辰的王小林,聽到招呼聲轉身回頭,就見伙頭兵已經端著熱氣騰騰地饅頭與肉湯上了馬道,他放下長矛,接過錢小成遞來的饅頭與肉湯,站在馬道上就地解決起晚飯。
&esp;&esp;“隊正,你之前不是說守城是迫不得已嘛,現在敵軍都到了城外,我們為何不出城去作戰,嘗試一舉擊潰他們,還要踞城防守?”
&esp;&esp;王小林邊往嘴裡塞饅頭,邊甕聲甕氣地問,“別人不清楚吳軍戰力,我可是清楚得很,只要不碰到侍衛親軍中特別精銳的那部分,咱們陣戰要擊潰他們不難。”
&esp;&esp;錢小成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現在就是不得已的時候。”
&esp;&esp;王小林啊了一聲,很意外,但喝湯吃肉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只是睜大一雙眼睛問:“怎麼忽然就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了?”
&esp;&esp;反抗軍講究軍情透明,錢小成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王小林的,站在一旁邊吃邊道:“這回北上的吳軍有三十多萬